天,你想不想见他?”她明眸波光。流转,看在叶天眼里却是杀机四伏。这个北歆不是自己一年前认识的红衣女郎,也并非是草原上空间投影的俏丽女郎,她的眼光像是把刀直插入叶天的心中。叶天的手一松,酒杯落地。
左平威和祁蕊同时抢上前:“御主?!”
北歆仍是笑着,慕凯也没能动。只是现场突然多了一个人!
叶天的整颗心都在颤抖,但他依旧自制着平淡的挥一挥手,斥退了疾扑上来的左平威和祁蕊。他双眼牢牢盯住突然出现的慕秋,搜索记忆:是了!是那个据说是海因斯坦最小的小鬼,尚不及二十岁的慕秋。只是,那个冷冰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为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他完全可以断定:那是深深的恨意!
慕秋慢慢的走近酒席,叶天突然发现他的眉眼间有几分神似海澈的稚嫩天真。的确,他皱眉的表情很像只有浅薄记忆的海澈。
北歆歪着头斜倚在椅背上,半个身子都挂在外面,左手执着酒杯,半杯琥珀色的酒几乎倾倒在地上。
她只是笑着,一直笑着看慕秋走近,眼里淡淡的慵懒和迷醉。
叶天紧张的坐在椅上,半身倾起,几乎做势欲起!
他紧张的盯着越走越近的慕秋,那种渗入骨膸的寒意越发来得明显。
慕秋已经走得很近了。
他冰冷的黑瞳盯着叶天那张与慕羽绝类的脸。托着木匣的手不禁抖了起来。好恨!是这个男人杀了大哥,累死了三哥!
他走叶天的面前,重重的将手中的木匣往桌上一顿!
叶天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他疑惑的望堆了满脸笑的北歆,那样的不真实的存在着。
北歆保持着让叶天捉摸不定的笑意,只是那笑容越来越像是冰冷的火焰。只有在这一刻,叶天才又见到了大草原上红衣胜火的那个她。
慕秋扫了叶天一眼,道:“这是送给叶御主的礼物,请笑纳!”
他的声音还处在变声的阶段,但那渗入人心的冷意却透过那显得稚嫩的嗓音而诡异。
叶天的手伸了一下,又抽回来。他隐隐觉得,这木匣一旦打开,便会跳出来个可怕的东西出来。
慕凯讥诮的语声这时插了进来:“怎么了,叶天?连这一方小小的礼物都不敢过目吗?该说你是胆子太子还是缺乏自信呢?这里可还算得上是你自己的地盘呢。”
叶天抬起眼,正对上慕凯咄咄逼人的凌厉眼光,心中一紧,这目光好熟悉呢。
左平威这时一步抢了上来,道:“御主,不劳您动手。”他悄悄祭起本身的力量,用力开启木匣。哪知这木匣不但轻得吓人,更是一掰就开没有半点机关。他用力之下,竟将它生生分成了两半。“啪”一声轻响,一件黑漆漆的小小事物落在了叶天脚下,滚了几滚,停住。
如果落下来的是刀子或是暗器,绝不能令叶天色变。叶天自信普天之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自己动容。但当他看到那件东西时,整个人就像是雷劈中了一般,脸色变得死白,整个身子也抖得像风中的败絮。
那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多可怕的东西,只是一枚项坠。但这枚项坠的造型本来是小天使,现在却没有了双翼,并且被污渍弄成了漆黑一团,那是慕羽的东西!是他死也不会丢弃的宝物!是父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宝物。
叶天很慢很慢的弯下腰,手探向他自己的脚下。任何人都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正在抖个不停。
叶天的手骨感而修长,指甲也修剪的不长不短,干干净净;这是一双天生掌控生死大权的手。而就是这双手,此刻却抖得好像要从身体上脱落了一般,看得人鼻子发酸。
祁蕊和左平威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发抖的叶天,看他白着一张俊脸,抖着一双手拾起落在他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小的,一层血污的坠子。
手指紧紧扣着坠子,直起半身,几乎是咬着牙道:“他在哪儿?”叶天不知道,他此刻连说话也带着颤音。
一波紧似一波的心痛,残留在坠子上的残像一遍又一遍在眼前重现:慕羽的无奈,珍珠的眼泪,孩子们的哭声,冰凉,却烫得心痛。
嘶声喊了出来:“他在哪儿?他们在哪儿?”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顺着鼻翼滑落;死死的,死死的盯住北歆的如花笑颜,吼声变了调,隐约带着呜咽:“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御主!”祁蕊和左平威急忙抢上。叶天却只听到北歆清脆而冷酷的回答,那声音是那么的清晰的刺入耳膜:“慕言不是被你所杀吗?”她的语气淡淡的,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甚至还微笑着顽皮的挑起一边唇角拌个鬼脸。叶天的心却已凉透:“什么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