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两三天,那团东西突然会动了,像破茧的蝴蝶那样,钻出个穿古装的女孩——那衣服我实在辨不出是什么朝代的风格。楠……你王姨找我喝茶时正好目睹了全过程,兴奋地说她正好接了个研究人脑的项目,要把你当做研究对象。”
“我?”阮棠稳住颤抖的手,“那个女孩,是我?”
“是。我把你的衣服首饰送给了我侄子,他大赚了一笔。唉,我本想报案的,可你王姨非要我瞒下来。她把你带走,当时你一直嚷着要回家找什么人,并对现代世界表现得一无所知,她把你锁在家里,喂你吃各类精神药物、做电疗,后来你慢慢失忆了。”缪叔眼角微湿,“也许你真的是古人,死而复生,却因为那些药成了个精神病患者。我不该答应楠楠的,我害了你……”
再后来,侄子东窗事发,供出缪叔,令其锒铛入狱。
走到太阳底下,阮棠有些目眩耳鸣,蹲在路牙子细细回想缪叔的话。她视如生母、一向亲近的王姨,原来只是拿她当研究试验品,原来她的失忆是王姨一手造成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现代人,没想到自己是古穿今。
所以在第一次穿越过来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顺着缪叔提供的地址,阮棠倒了好几趟车,来到王姨的家乡,一座安逸平静的小县城。几经打探,她终于站在一个老旧小区里,向保安打听王晓楠的住址。
三楼,铃按了好几次,门终于开了。
“你是?”
王姨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眼角下垂,没什么精神头。
阮棠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她,站了好久,才哽咽着喊:“王姨。”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阮棠待在原地,回过神来又按了好几次门铃。门又开了,王姨疑惑地看着她:“找谁?”
“王姨,我是阮棠。”
“哦,阮棠。”
门又被关上,带起的风扑到阮棠的脸,有股浓浓的药味。
小区的人都说,王晓楠退休回来没多久,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病情发展迅速,如今也认不得人了。
阮棠在那待了一周。王姨没有出过门,只有个护工每日早晨过来一趟。阮棠向她打听,护工摇头说:“脾气坏得很,难伺候,谁也不认。”
万般无奈之下,阮棠回到x城,想再去古墓那找找线索。公交路过市博物馆,她心中一动,缪叔说鸾鸾墓被盗案已经结了,追回的文物就收在市博物馆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下了车。
隔着玻璃,她看到那块破损的墓志铭,以鸾鸾唤她,大约是景惜诵写的墓志铭。旁边还陈列了一些金银首饰,有一两件是她之前常戴的。再过去,是那件滚金边白鹤暗纹紫色长袍,保存完好,不是她这次丢弃的被划破的那件,应该是早几年缪叔交给盗墓贼的。
她逛了半天,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看着自己的东西成了文物,她百感交集,愈发思念卫迟和景惜诵。
出博物馆时,阮棠明显感觉后背毛毛的,似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她回头巡视,人来人往的,找不到可疑人物,可第六感十分强烈,不容忽视。她匆匆上了公交,在离古墓最近的一个村子下车。
村里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拄杖老人。阮棠利用导航和回忆往鸾鸾墓走去,没走多远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三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
阮棠强装镇定,一面往前走一面用短信报警。那三人等到周围人更少时,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围住。为首的那个取下墨镜,问:“阮棠是吧,王晓楠你应该认识。”
“不认识。”阮棠悄悄按下发送键,把手机揣进衣兜。
“我们不为难你。只是王晓楠拿了我们组织那么多研究经费,说可以从你身上发现大脑重生的秘密。”那人面无表情地说,“先前的研究资料我们拿到手了,再结合这个村子的考古报道来看,她倒没骗人。我们需要你继续当我们的研究对象。”
“开什么玩笑,我是人,不是小白鼠!”阮棠焦急地等待着警察的出现。
“抱歉,由不得你。”
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到他们身边,墨镜男打开车门,道:“上去吧。”
阮棠想大声呼救,但看看四周,心知没有可以救自己的人,若是死命抵抗,一个女生哪里是三个大叔的对手?她又磨磨蹭蹭拖延了一会,不情不愿上了车。
车子先是走水泥路,后来行经黄土山路,再后来,路都没了,在杂草间颠簸前行。
荒郊野外,阮棠怕得快哭了:“你们想干嘛?”
没人理她。最后,车子停下,她被拽出车,发现眼前竟是被掩埋了的鸾鸾墓。
那些人从车上搬下一堆仪器,有一些阮棠在王姨的实验室见过。她被交由其中一人看管,其余的忙着连接仪器设备。
“最后一次实验是在这里断的,数据不全,但可以看出当时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
阮棠没心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