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魏鑫,已经将自己的小马枪斜挎到了肩膀上,并从连部通信员那里,要过了自己的冷兵器:一条细长的铁索软鞭。魏鑫是习武之人,那铁索软鞭总长不足五尺,根部是一个缠着红布的手柄。这股援兵突然出现在村西阵地上,跑在前面的魏鑫横空跃起,手中软鞭顺势抡出,“啪”地一声将一个日本兵打得嗥叫起来——他的半边脸在瞬间就被锋利的鞭梢给抽烂了,手里的三八大盖掉落在了硬硬的冻土上——右手持鞭的魏鑫,这时突然挥动左手,一柄短短的刺刀“噗”地刺进那捂着脸的日本兵的脖颈,溅起老高的鲜血,那日本兵顿时停止了嗥叫,颓然跪倒在地。 7连长这一气呵成的进击动作,将旁边目睹了这一幕的另一个日本兵吓呆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格斗,结果被对面的八路军战士挺枪刺入了胸膛。 附近正在陷入苦斗的十几个6连指战员们,大声欢呼起来,紧随魏鑫赶到的一个排的战士,则纷纷投入战斗——原本占据上风的日本兵一下子遭到逆转,接连被放倒了数人,余下的见势不妙,急急地向后倒退。 冲在最前的魏鑫,并不追赶后退的日本兵,而是沿着村西阵地横扫了过去,软鞭所到之处,鞭梢被他甩得啪啪作响,专门扫向端着三八大盖的日军脸部和头部。7连长的这一手软鞭功夫,在陕西故乡的武学世家里足足练了二十载,参加红军后,每天仍演练不辍;手腕抖动之际,鞭梢可准确击碎摆在矮墙头上的一个个小小陶罐,每每博得在场红军战士们的热烈喝彩。 被魏鑫带着一个排的生力军如此这般地一冲,没有防备侧翼的日本兵们爆发了不小的慌乱,他们乱纷纷地向后撤,拉开了与6连战士的的距离。 这是绝好的脱离战场的良机,6连指战员在仍然响个不停的紧急集合号声里,开始大踏步地向村内的青龙河岸撤去。 在村西的另一端,二营长冯长治下令吹号之后,也将从村尾带来的那两个班的战士,投入了白刃战的战团。他们虽然没有魏鑫那边杀气腾腾,但一下子有二十多人的增援,也在短时间内打退了两股凶悍的日本兵。 于是,6连主力连同7连一部,开始全线朝着流经村内的青龙河撤退。 伤员们在战友们的帮扶下,基本跟随着撤了下来,但阵亡了的指战员们的尸首,则无力带走了——日军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退之后,稳住阵脚很快又嗷嗷喊叫着、端着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的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重新冲杀上来。 冯长治、王双龙、以及魏鑫,都在高声吆喝着自己附近的战士们快速后撤——他们都已经看到,一旦被日军重新纠缠住,再想脱离就难上加难了。 突然,埋伏在村中-央那座砖瓦大房房顶上的歪把子机关枪,猛然打响了,机关枪的枪口,斜着瞄准着追赶上来的日军,喷射着火舌。猝不及防的日军,再次遭到意外打击,追杀的脚步又被迟滞住了。而房顶上歪把子机关枪的吼叫,似乎也提醒了撤退中的6连,两挺捷克式轻机关枪,也一先一后地鸣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