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彭万山忽然开口道,只见他盯着贺琅身后幽深的甬道,有些兴奋地道,“真是巧了,你们竟然误打误撞解开了通往中子区的暗门机关!”
谁知话音未落,程莠一把抽出金羽刃闪到了彭万山身前,下一刻刀刃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彭万山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逼到了墙根动弹不得。
这怎么可能?!
彭万山不敢置信地看着程莠,这小丫头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出手又快又狠,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是完全躲闪不及!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老夫又说错什么了?!你把把把刀放下!”
程莠冷笑着道:“老刺猬,你这不靠谱的,你不是说我的师兄弟们在东南西北四个子区都有可能吗?合着你是在跟老子信口开河吗?江湖骗子?!”
“我我我我那都是猜测……”彭万山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我也没说一定会是这个情况啊!况且、况且你的兄弟姐妹都找到了,你现在拿着刀对着老夫是什么个意思?!”
“我哥现在还在外面‘流离失所’,他若是不幸……我这把刀找不到泄气口,是不介意在你身上试试的。”程莠面不改色地说道。
彭万山这算是听出来了,她这是找不到哥跟他急呢!可是她找不到哥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怿要是知道程莠为了他跟别人大动干戈,肯定得感动到哭出一个西湖来!
小七看着程莠神色似有不对,忧心忡忡地叫道:“师姐?”
贺琅也敏感地觉察出些许不对劲,他上前按住程莠的肩膀,沉声道:“程莠,冷静点。”
程莠却不为所动,仍旧死死地盯着彭万山,道:“你说是不说?”
彭万山一头雾水:“说……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夫都说了,你不信我能怎么办!你这小妮怎么这般不讲理!”
程莠握着刀柄的手向下一压,手腕带动刀身半转,眼看那利刃就要破开皮肉,彭万山都能感到脖子上一凉,压迫的刺痛更是要不留遗力地冲破他紧绷的神经,想来自己经历生死数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丢脸的!竟然连剑都没拔出来!
就在彭万山为自己的命运不甘时,只见贺琅比程莠压刀的速度的更快,一把将自己的右手插到金羽刃与彭万山的脖颈之间,“当”地一声用护腕挡住了程莠的刀势,而后贺琅一脚踹在了彭万山的腿上,彭万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但也顺势被贺琅一脚踢了出去。
这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程莠有些恼火,右肘回勾,金羽刃的刃锋划过贺琅的护腕,竟是生生在生铁上剌出一道白痕。
小七急道:“师姐!”
其他几人也跟着着急道:“少阁主!贺大人!”
贺琅面色沉着,右手护腕顺着刀刃向前划去,而后猛然向上发力,手腕翻转霎时绕着刃锋压住了刀背,与此同时不待程莠抽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稳着力道轻轻一扭,程莠的右手瞬间脱力,金羽刃“唰”地脱了手。
贺琅左手一把接住金羽刃,挽锋将金羽刃送还回程莠腰间刀鞘的同时,抓着程莠的手腕旋身一转,将她压在了墙壁上,随即左手掠过程莠的腰间束带,勾出里面的香囊,不由分说地压在了她的鼻子下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众人都呆愣住了,只听贺琅低沉的声音在四下回响:“程莠,看着我,我是谁?”
两息之间,程莠的心悸已慢慢平复,思绪回笼,不由得心下一惊,她这是又犯病了?为何这甯萤香越来越不起效用了?按理说泡了水是不会太影响药效的。
“我是谁?”贺琅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程莠看着近在咫尺的贺琅,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清澈的眼波如盈盈秋水,竟是有那么一丝的……动人?
但是……她的双手被贺琅死死地钳制住了,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他想让她回答他,奈何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还不自知,她连眨了好几次眼他也不为所动。
好嘛,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程莠!”贺琅忽然抬高了音量。
众人不明所以,看着程莠迅速挣开了贺琅,而后一把夺下自己的香囊,不明白贺大人为何刚刚还一脸担忧,现下却悲愤加交。
程莠扬了扬手中的香囊,恭敬地对贺琅拱手一礼,道:“多谢贺大人了。”
贺大人一甩袖子,直接背过了身去,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并不领情。
程莠一脸得逞了的贼笑,无所谓地耸耸肩,而后转身对一旁的彭万山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不要介意,烦请您老人家带我们我去寻总机括。”
彭万山心不甘情不愿地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彭万山笑脸一拉,拔腿就往甬道走。
程莠跟着彭万山,路过贺琅时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贺凌云,别那么小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