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听起来颇为轻快,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程莠抬头看向贺琅,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贺大人,咱能干点人事吗?”
贺琅淡淡一笑,道:“不知道这尊古佛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程莠提议道。
不待贺琅回话,程莠便犯难了,她拢了拢宽大的外袍,道:“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好施展轻功啊。”
随即她将目光投向贺琅:“贺凌云,你行吗?”
程莠笑嘻嘻地道:“你那个‘凌波微步’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贺琅斜觑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道:“是很厉害,但那是轻功,不是飞功,还有,它叫‘浮云掠’。”
“浮云掠?连轻功都是云山派独门绝学,啧啧啧,贺凌云,你不会……”
程莠话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阵似有若无的吵闹声打断了,她与贺琅同时转过身,看向面前这一条在石墙间的幽深甬道。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听到小七的声音了。”程莠一把拉住贺琅的手腕,被他那冰凉的铁质护腕冰了一下,手向下一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看看去。”
“……嗯。”
越往外走,吵闹的声音就越清晰。
“你这个小兔崽子,对待长辈不知礼教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一看就没安好心!”
“老夫怎么就没安好心了,你们一上来就拿着刀对着老夫,到底是谁没安好心?!”
“谁让你长得像个鬼!”
“什么?!”彭万山不敢置信道。
“对,是你先吓唬我们的!”
彭万山两个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差点没喷出火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拔剑吧!
彭万山的手都已经按在复归的剑柄上了,谁知下一刻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歇了火。
“小七!”
“师姐!”
“少阁主!”
贺琅感到握着自己的手忽然松开了,眼前人瞬间被一个飞扑过来的黑影抱住,怎料用力过猛,将程莠扑得一个踉跄,撞到了贺琅的半边胸膛,贺琅条件反射地顺势扶揽了她的肩膀。
气氛有那么一刹那的紧绷。
小七人还没站稳,连自家师姐的温暖怀抱还没感受到,就被五师兄何炀拎到了一旁,训斥道:“都多大了,不许再向少阁主撒娇!”
小七愤愤不平道:“我哪有!”
话音未落,小七却在接触到贺琅一个意味不明眼神后瞬间一个激灵,任凭何炀又训斥了他两句也没吭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就莫名地觉得贺大人的眼神不太友善。
这边贺琅收回眼神,在程莠耳边轻声道:“站稳,我松手了。”
程莠立马站直了身子:“啊,哦,好!”
彭万山咬牙切齿地将他们挨个扫视了一遍,道:“小姑娘,你们雾山的人都这么粗鲁吗?!”
程莠走出甬道,看向彭万山道:“见笑了见笑了。”
“师姐,你离这怪老头远一点!”小七拽着程莠的袖子,拼命把她往雾山阵营拉。
贺琅就势往墙头上一靠,抬手拦住想动粗的彭万山,道:“一把年纪了,少动点气,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
彭万山气得一甩拂尘,背过身去:“哼,老夫不跟你们这一帮毛头小子计较!”
贺琅嘴角噙着笑意,看了一眼雾山弟子,最后目光落到程莠身上,道:“既然都出来了,就不用去找总机括了吧。”
程莠的目光从小七身上依次看去,五师兄何炀,六师兄韩诤,十四师兄朱襄,外门弟子李平,李安……秦怿和林禹呢?
程莠的眉紧紧皱了起来:“秦子涣和三师兄呢?没出来吗?你们谁看见了?”
众人皆是摇头。
见状,程莠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都没看见,难道还被困在宫室阵法里面吗?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程莠低头看到小七右腰处的外裳上一大片血迹,当下一骇,道:“你受伤了?!”
小七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是五师兄,五师兄为了救我把左手划伤了……”
说着,小七自责地低下了头,程莠宽慰地摸了摸小七的头,抬眼望向何炀,何炀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小伤,都处理好了。”
程莠叹了口气,看向余下几人,担忧地问道:“你们受伤了没?可有事?”
几人虽衣着略显狼狈,但还算齐整,见几人都摇了摇头,程莠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程莠转身看向神色沉静的贺琅,问道:“我哥丢了,找不找?”
贺琅:“……”问我干嘛?他又不是我哥。
“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