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查到您的情报并不算难,我看过您的资料了,您的家庭有一位妻子和女儿,但您的女儿几年前意外去世了,心爱的妻子也因此精神受到了伤害……您的女儿,那位金发蓝眼的斯科蒂小姐,似乎和我长得有九成相像……”
“闭嘴。”菲茨杰拉德冷冷地打断了我,他的表情似乎处于想要杀人的边缘,我顿了一下,不得不道:“不好意思,似乎冒犯到您了。”
言毕,我又提起裙子朝他行了个礼,而后在他的默许下先行离开了「白鲸」。
这场所谓的交涉如菲茨杰拉德所说,没有意义,坂口安吾许是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才让我去的。
当我再次去往医院的时候,太宰治带笑的声音就从坂口安吾的病床前传来:“嗨,梵妮莎小姐,敦君在「白鲸」上还好吗?”
我看着病房内的那两个人,隔了几秒,才说:“还好,还没死。”
坂口安吾看上去很想吐槽,当然,对于我们三个人又凑在一起的场景,他的表情可以说称得上绝望。
太宰治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他甚至欢快地笑着,表示自己每天都要来看望一下坂口安吾,以示关心。
对此,坂口安吾说:“你不如说自己是来拔我的氧气管的。”
“怎么会?!”黑发的青年大惊小怪地叫嚷着,没有受伤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很受伤似的:“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那就请梵妮莎小姐在一旁帮忙作证好了,作为一起出车祸的可怜人,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早点康复的。”
“……”
坂口安吾叹了声气,认命地抬了抬自己的镜框。
插科打诨了一会,太宰治就说自己要走了,走前他将自己这次带来的小雏菊插进了花瓶中,顺带说把之前枯萎的金盏花带走扔垃圾桶。
我走到前边目送他离开,他笑着朝我弯弯眼睛,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今天梵妮莎小姐你就别外出了,留在这里照顾安吾吧,不然我可就来拔安吾的氧气管啰。”
我认真地点头应声,他一愣,随即像是安心了似的,露出了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
当天下午,我就在病房里“看到”街上乱逛的梦野久作被「组合」的异能者抓了去,港口Mafia本想用他来对付他们,却反被「组合」利用了那个孩子的异能,一时间,横滨上百计千受到诅咒的人在白天里发了疯,街道上的车祸层出不穷,□□不断,火灾连天,简直就像丧尸围城。
这一切暂且与我和坂口安吾无关。
但当我在给他削苹果时,病床上的人还是接到了来自异能特务科的电话。
大致知道了目前的情况后,坂口安吾的眉头蹙得极紧。
我便道:“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我记得太宰让你别出去。”坂口安吾说。
“但是我现在是您的下属,我更愿意听您的命令。”我停下削苹果的刀,说:“您看上去非常担心市民们。”
闻言,坂口安吾看向我。
他的目光浑浊,有种破碎的虚渺感。
我难得从中看到了一种超乎麻木与漠然的挣扎。
我站起来,对他说:“作为您的利剑,我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他别过头,垂眼,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半晌后,他才轻轻说:“去吧,梵妮莎。”
“是,安吾前辈。”
我机械地说。
“遵从您的指令。”
20xx年。
夏天。
蓝天之下,雪白的流云飘过横滨的摩天轮,绿草遍布原野,海港停着船泊,两个世纪前保留的风车在海风中悠悠地转。
街头的电视机放着《欢乐颂》的交响乐,雾红的烟火升上天际,汽车的笛鸣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断断续续,有龟裂的车窗卡在电线杆的边缘,流血的人群中传来哭泣与哀嚎,受到诅咒而失去理智的人拿着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街上徘徊。
在将一个扑上车窗来阻碍我前行的人类打晕后,我提着自己的箱子下了车。
对于横滨的这场动乱,消防、特警都已出动,就连港口mafia都在死守防线。
我踩着高跟鞋,加入了这场全民救援中。
远处靠海的前方,巨大的「白鲸」游走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之上,海面映着苍穹,我站在高楼的罅隙间,仰头,被穿过的风掀起裙角,我忍不住抬手,挡住落下的阳光,看到蓝天上方,似有璀璨的光晕晃动,犹如太阳凿破深海。
我不禁想,若当初,我和09号的太宰治能在水族馆看到鲸鱼的话,是否就是这样辉煌的场景。
以此为点,某一刻,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太宰治。
他提着他那只打着石膏的手,奔走在街上的硝烟中。
破碎的沙石拂过了他的脸颊,火光吞没了他的影子,在一旁,有系着铁链的拦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