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身漆黑的长风衣,衬得面色愈发苍白,但是他的神情算不上脆弱,在微咳了两声后,他平静地对我说:“舍妹蒙承照顾了。”
这应该算得上是在这个世界上他与我的第一次正式交流,还是这么平和的情况下。
我点了点头,他微哑的声音又道:“不单单是这一年的时间,去年的船上也是。”
我意识到他是在对当时我救了银的事表示感谢,我道:“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
他一愣,兴许是以为我说他感谢得太晚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称得上是抱歉的神色,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人人都惧怕的“祸犬”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便道:“我是说已经一年了,不用在意,芥川先生,我是银的上司,理应保护她。”
“嗯。”他不再说什么,神情再次恢复到有些淡漠的模样,看上去既凌厉又生人勿近。
事后,工作结束了,我又去见了孩子们。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在餐厅里吃咖喱,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好像正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太宰治见到我,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唉,真烦,明明夏日祭也快要到了,偏偏遇上这件事,不知道办完后夏日祭是不是也过去了。”
他大概还惦记着要去夏日祭玩,我试图安慰他:“那就明年再去吧。”
他一愣,随即垮下脸来,幽怨地盯着我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啊,林凡凡。”
“?”
我再次见到织田作之助时,他躺在病床上。
以前一直是我在医院醒来时见到他,这次反转了,换我买了一束向日葵,放在了他的床边。
他醒来时第一眼见到我,就对我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担心倒是没有,因为我知道他暂时还不会死。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沉默地陪着他,直到太宰治前来探望。
织田作之助在调查坂口安吾的失踪时遇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爆炸让他的后背和双手都受了伤,所幸不是多么严重,很快就能好了。
太宰治这次没有避开我,因为现在港口Mafia在全力迎击MIMIC的事并非秘密,织田作之助得知这件事时,从病床上坐起身来,重拾自己的枪,表示也要去战斗。
织田作之助平时对战斗这种事兴趣不大,但这次大抵是与坂口安吾有关,他决定前往Mafia和MIMIC正在交锋的战场。
对此,我说:“我也要一起去,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一愣,阻止了我,倒是太宰治见怪不怪的模样,但他还是捻了捻一缕额发劝了我一句:“你现在可是红叶大姐看重的直属情报员,要是你出事了,红叶大姐可是会把我杀了的。”
我说:“不会的,我能战斗的,织田先生,太宰先生,你是知道的,我想保护你,织田先生,若是你们不让我去,我也会去的。”
最后,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实在拗不过我,我便跟了去。
两个组织战斗的地点是一家废弃的美术馆,我们去到那里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正率领部队与其交战,但他差点被MIMIC的Boss杀了,是织田作之助一枪救了他。
MIMIC的Boss纪德对织田作之助有莫大的兴趣,在又一阵交锋后,MIMIC撤退,港口Mafia也损失惨重,所以双方平静了一段时间。
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织田作之助趁这段时间休息,他对坂口安吾的调查也已经结束了,结果是Mafia的情报员坂口安吾原来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
太宰治让织田作之助不要再参与到这件事来,织田作之助应下了,涉及到朋友和另一个组织,他的力量在多方面的因素下有些渺小,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放下。
这一点太宰治也隐约感觉得到。
一个傍晚,少年又探头探脑来尾崎红叶的地盘上窜门了。
部门里的人都习惯了,他趴在窗边,眨着鸢色的眼睛瞅我,他扯着雏鸟般的声音问我织田作之助最近怎么样了。
“在家休息,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如实回答他,为他泡了一杯咖啡,顺便将窗帘拉得大了点。
火红的夕阳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黑发的少年在这之中跳起来,像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跟在我身后。
他说:“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织田作呀。”
我一愣,困惑地望向他,在思考我是否应该适当摆出担心的表情时,太宰治却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咧嘴笑了笑,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若是真的露出奇怪的表情的话,那才是最恐怖的。”
好吧。
我听话作罢。
谈及织田作之助之前受的伤,太宰治的目光又从我的左手上掠过了几眼,我告诉他自己并未在这次的事情中受伤,他依旧没有移开眼睛。
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