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助大吃一惊,循声望去。
夜太黑。
他眯起双眼看了片刻。
终于在人群里看到手握长镰刀,站得笔直犹如鹤立鸡群的太子殿下。
果然是太子殿下!
“殿下,您怎么深夜来镇州了?”
不等姜助上前。
张君临已经招呼着夏家奴仆,抬着三具尸体走到了姜助的面前。
“本宫是追着一个小毛贼来的镇州城,调查一桩指使扬县黑风寨煽动民变的案子。”
张君临扫了一眼那些权贵世家的大老爷们,无声冷笑。
“谁知在城门处,居然遇到了板车拦路,这才一时不察让那个小毛贼偷偷溜进城里,甩脱了本宫的追踪。”
此话一出。
姜助顿时明白,这群权贵刚才为何叫嚣得那般起劲。
非得找太子殿下来剿匪不可。
感情是知道太子殿下来了。
还坏了太子殿下的正事。
“殿下,此事都怪下官管理不当,才误了殿下的大事。”
姜助没有推卸责任。
张君临对于这一点十分满意,但还是板起脸来,语气不满的呵斥着。
“误事就是误事,说再多也迟了,下次再让本宫遇到这种情况,可不管拦路的是谁,一并砍了!”
张君临转了转长镰刀的棍子。
让大家看清楚上面沾得均匀的鲜血。
吓得那些权贵世家的老爷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用武力震慑虽能得一时太平,但不能保一世无忧。
张君临在这群人闭上嘴了之后。
让夏国奴仆将尸体抬上前来。
“小毛贼的一个同伙正是夏国丈家的奴仆,名叫夏贵。”
“夏国丈指使夏贵潜入黑风寨,意图煽风点火引起民变让他们劫皇粮,推翻本宫的新政令。”
张君临用刀尖挑开盖在夏国丈身上的白布。
露出一张青白的脸庞。
离得近的看到这一幕吓得一个激灵蹦出去老远。
胆子小的,这一晚上又见“鬼”又见尸体又遇贼的。
更是当场晕厥过去。
被奴仆抬走去医馆续命。
“诸位,夏国丈已畏罪自杀,夏家奴仆和黑风寨的人都能证明夏家所犯的过错。”
张君临又拿棍子将刚才被敲晕的两个夏家奴仆敲醒。
两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清醒过后,先是捂着后脑勺倒吸着凉气。
缓过气来后便对着周围人大声嚷嚷着。
“你们大家评评理,就算贵为太子殿下,也不能随便动手伤人!”
“太子殿下在城楼门前把我家的板车踢倒了,上面的金银撒了一地,他居然让手底下的人抢了捡麻袋里。”
“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两个人看到周围都是这几日和老爷交好的权贵们。
说完,马上要往那些人跟前凑。
两人平时里就是为夏国丈在城内传递消息的人。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其他镇城州的权贵们看到二人,哪次不是笑脸相迎。
可这一次。
他们看到两人凑近,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急吼吼地推搡着身边的奴仆并往后退缩。
“快!快拦下他们!”
“我们和夏国丈可不熟。”
之前还一起组织着推车去挡城门,使用无赖手段阻挠开荒分田的权贵们。
此时因夏国丈的死,变成了一盘散沙不说。
还纷纷将黑锅甩在了夏国丈的头上。
“难怪夏国丈威胁我们跟他一起去堵城门,原来是图谋不轨。”
“幸好没听他的话,真的把金银珠宝都放到车上,否则就上了他的贼船。”
“他的目的不是帮我们,而是为了阻挠太子殿下进城。”
眼见这群人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把屎盆子都扣到了夏国丈的头上。
两个夏家奴仆正要出声反驳。
梆梆!
张君临抬起棍子又是两下,直接把两个热场的敲晕在地。
“诸位,肃静!”
一嗓子喊下来。
刚才还交头接耳,心虚大喊的众人。
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先前这群明里暗里都不服太子殿下的人,此时居然全部如此听话。
令姜助大感意外的同时,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是冲着小毛贼才来的镇州,很有可能是特意杀来一个回马枪。
专门为了对付这些镇州的权贵。
“诸位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