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临一开口。
管家差点吓得魂飞九天。
“谁?何方贼子在老爷的屋中作乱?!”
管家并不认识张君临。
但当他喊完,脖子上贴着冰凉的长镰刀,脑中灵光一现,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黑衣少年是何人。
“三、三皇子?”
“错,本宫乃南越监国太子。”
张君临镰刀往里一勾。
管家的脖子上就流下一条血线。
“太子殿下,就算你贵为太子也不能擅闯私宅大开杀戒!”
管家色厉内荏地叫喊着。
试图让屋里的老爷听见后,能够出面替他做主。
“还往里面看什么呢,你家老爷早死了。”
张君临此话一出。
不只是管家,后面赶来的其他奴仆,也全都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老爷死了?
老爷为何会死?
“看你这身打扮比别人都要精贵,你是管家?”
“夏贵你认识吧?”
张君临镰刀勾动,把管家的身体吓得往前跪了下来。
不等他再有所动作。
管家连忙以头抵地,“砰砰砰”地磕起响头来。
“太子殿下恕罪,夏贵的事,老奴并不知情,老奴也只是听老爷吩咐办事而已。”
就在张君临以为这个管家见风使舵时,管家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夏贵偷盗了家中财物早就跑了,老爷把他处置了,他现在不是夏家的人,太子殿下你不可轻信夏贵之言呐!”
哟。
张君临饶有兴趣地看着为夏国丈脱罪的管家,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不会以为本宫说夏国丈死的话,是在诈你吧?”
“不是吗?”
管家怒目而视,朝着东北方向拱手作揖。
“我家老爷可是当今国丈,就算你是太子殿下……”
噗嗤。
不等管家叫嚣完。
张君临用力一勾,血溅五步。
管家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双眼睁圆倒在血泊里。
张君临看向后面那群因为他突然出手杀人,而瑟瑟发抖的下人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你们别害怕,只要你们同本宫说实话……”
“太子殿下饶命啊!夏贵并没有偷盗钱财,是老爷和管家把他打发去了扬县做事。”
“具体做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但绝对不关奴们的事!”
背叛主人是死罪。
可如今主人都已经被杀死了。
主人有罪,他们只会被重新发卖。
若像管家一样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只有被一刀砍掉的命。
孰轻孰重该怎么选,只要脑袋没长到屁股上就能明白。
张君临原本还想过一把审讯的瘾。
看到吓得跟鹌鹑一样跪在地上瑟缩着的奴仆们,不免怀疑。
自己这恶人是不是演得过于逼真了。
比夏国丈这种阴险狡诈的人还让人感到可怕。
罢了。
反正拿到了夏家奴仆的口袋。
夏国丈之死更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们放心,只要本宫查清楚,夏贵煽动民变,意图劫皇粮的事与你们无关,本宫就会差人把你们重新发卖。”
“如果有银钱赎身的,可以先变成流民,再去开荒落户。”
夏国丈家的奴仆前呼后拥,少说三五百人。
也不知道夏国丈家囤这么多人想做什么大事。
反正人死茶凉,该遣散的还是要遣散。
至于八皇子。
现在还不到“放虎归山”的时候。
只能先派人监视着,圈在金陵里呆着。
等到有需要,再让八皇子完成夏国丈的遗愿,角逐皇位。
“我还是很乐于助人的,嘿嘿嘿。”
张君临的笑容,落在其他人的眼里。
颇有种黑白无常勾魂的意味。
夏家奴仆们打了个寒颤,脑中不由得闪过一句话。
太子一笑,生死难料。
“好了,辛苦你们最后尽忠一次,把夏国丈、夏贵还有管家的尸体抬到府衙去。”
今晚动静闹得这么大。
是时候请姜助出面镇镇场子了。
张君临站在台阶上,踮着脚朝着四周望去。
耳朵动了动,听了听回声。
孙耕读他们去抓贼,已经追到远得不能再远的地方。
估计整个镇州城的人都被搅扰了美梦。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