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母亲,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现在虽然容颜不复从前,但是依旧可见当年风华,现在也不输李如玉,甚至比李如玉多了丝媚气。
李如玉的母亲孟氏听说出身寒微,于李氏断然死配不上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全家人反对,这李珏也要娶这孟氏。
如今一看,钟南嘉便也是猜出了几分缘由。
裴鸣轩间李珏上来边开口叫了他的乳名,还要上来搀扶他,急忙拒绝道:“舅父,不必操劳,侄儿自己来便是。”
说罢,裴鸣轩便避开了李珏上来便要搀扶的手。
李如玉一下马车便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殷勤,瞬间脸色冷了几分,她的父亲对待裴府永远都是那般小心翼翼,看着便觉得掉价。
让人觉得寒碜,她甚至觉得在裴鸣轩面前都要小心翼翼的父亲,有些让她羞愧,让她在表哥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急忙开口转移注意力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李珏闻声音看向自己的女儿,裴鸣轩自小也是最疼爱这个妹妹的是,虽然他也知道河东和颍川又婚约,却不曾想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一点好处也眉眼捞着,连个妾室也没有做成。
他料想裴鸣轩与他女儿青梅竹马,就算没有男女之情,怕也是情谊深厚,他日若是成为了侧夫人,来人裴鸣轩当家,在这河东有他李氏撑腰,也差不到那里去,说不定也可以扶正。
而那钟家女母家在颍川,出嫁即为裴氏妇,颍川那是鞭长莫及,她无根基也是难以翻天。
李珏如今看向自己女儿,只是淡淡回应道:“嗯,回来便好。”
语气冷淡,不似之前面对裴鸣轩那般殷勤。
李珏本来要去接裴鸣轩下来的,见裴鸣轩不配合便只好作罢,随着裴鸣轩下来的还有那钟氏女。
钟南嘉不难感觉道,她一下马车,这家人的目光似乎都不怎么友善,倒是一位男子对着她上下打量。
裴鸣轩刚刚在马车上略微给她讲了些这家人的事情,这位李氏夫人是浣衣女,她为人比较敏感,这个出身就是这位夫人的逆鳞。
裴鸣轩提醒她莫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东西,钟南嘉一一记了下来。
在场毫不掩饰的打量她的男子,想必便是李如玉的哥哥,听说她这位哥哥还在平阳学府就读,倒是年纪比裴鸣轩略小了一岁。
钟南嘉一一礼貌的拜见道:“南嘉见过贤舅、舅母、小叔。”
李珏和孟氏一齐看向钟南嘉,笑容有些僵硬道:“莫要见外,天寒,且快些进屋来吧。”
李珏此话分明是笑着对裴鸣轩说的,他可以说是被簇拥着进来的,那位男子倒是一直打量这钟南嘉。
那眼神看着让人有些不适,但是她也不能明说,这是在外面,她只需要配合好裴鸣轩,扮演好他的完美妻子即可。
入了屋内,李珏便拉着裴鸣轩寒暄了,钟南嘉自然而然的是和女眷待在一起,将裴府给李府的拜年贺礼一道清点给了孟氏。
孟氏今日的打扮极为奢华,满头的金色珠钗,到显得有些累赘,不似李如玉的打扮。
李如玉的装扮每一次都让人极为惊艳,同为女子也不免被她吸引,她今日穿了一身绯红色的上衫,下襦却是丁香色的,下面的布料还带有金色暗纹。
锦衣丝履,作紫粉拂面,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摄人心魄。
一眼望去,就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孟氏邀钟南嘉坐下喝茶闲聊:“你才来河东不久,近日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公公和阿姊们待我都好,些舅母挂心。”
钟南嘉如是道,目前确实是一切都好,家中的事情有长姐管理,生意又是二姐那边打理,她好像也不需要做什么。
公公不拘小节,又免了她早上的请安,长姐忙也不计较这些虚礼,最近倒是有大把时间消磨时光。
孟氏间钟南嘉如次回答,便也不好问什么,这位裴鸣轩的新妇出身高贵,弟弟是颍川主,她也得罪不得。
只是心中不免替自己的女儿不甘心道,若是没有颍川与河东这场联姻,她的女儿就是未来颍川主公的夫人。
她的女儿做了裴鸣轩的夫人,便不会有人再看不起她了,其实她也知道河东的贵妇人明里与她交好,暗地里确实看不起她的。
说她一个浣衣女,以色侍人,她原本指望裴鸣轩对她女儿好一些,到时候毁约娶她的女儿做夫人的。
为此她没少在裴鸣轩面前诋毁这钟氏女,还说娶妻最好娶一个心意相通的,哪怕不是心意相通也是要知根知底的。
这也是为什么裴鸣轩最一开始想要拒婚的缘由之一,他一开始也是想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子,做裴家新妇的。
只是钟南嘉并不长得孟氏的这些小心思,孟氏心里有多想要自己的女儿成为河东夫人,对钟南嘉酒有多少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