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针尖对麦芒,还想再吵。
林父却怕被外人瞧去了笑话,连忙皱眉摆手:“碎了就碎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他这话明显带着强烈的偏帮色彩,可钱香林压根不接受好意。
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再懒得看肖晓雪和林父一眼,兀自同赵沉走去楼上。
林父跟在后面。
留下肖晓雪站在原处,一边哄着自己哇哇大哭起来的小孩,一边生气跺脚。
最后索性拿出手机给带小弟去城中大哥诊所里看龋齿的母亲拨去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林父和李芳这些年里又新添了一个小儿子林晓杰,今年刚好十一岁。
而李芳的大儿子肖晓君比钱香林大几个月,如今已是一名开了自己牙科诊所的牙医。
他不住在西郊镇,甚至忙于工作很少回来。
平日就住在诊所旁小区中一套自己的房子里,还买了辆新车代步,看起来这些年靠当牙医攒下了不少积蓄,算是这个重组家庭里混得很不错的。
至于肖晓雪,她大学毕业后回了西郊镇,托关系在镇上一所幼儿园里当幼师。
没过两年,又与同校的男老师结婚生子。
不过两人的婚姻关系不是很好,由于住得近,她总抱着孩子往娘家跑,十次里有九次说要离婚,但始终没离。
这样的不和每年都要发生许多次,林父把这些当作家常,絮絮叨叨扯给钱香林听。
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父女俩经年未见,彼此都有点生分疏远。
陪坐一旁的赵沉还会与他有来有往几句,可钱香林却完全不想听这帮外人的事。
她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我坐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听你问起过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生活得好不好,全都是在听你讲别人的事!”
“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想聊,去找他们聊,别来讲给我听!”
赵沉听出话音不对,忙拉了她一把:“香林!”
钱香林看在他的面子上,到底是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林父显得有些尴尬,后知后觉按照钱香林的说法回问她:“那香林,你这些年都没回来,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赵沉听见林父的问话,也下意识看向她,这同样也是他想知道的。
“就这样呗。”钱香林满不在乎。
“我又没学历,能找得到什么工作?”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便似真似假地回道:“在外面到处打工,现在混不下去,就跑回来了。”
她故作姿态的时候很是逼真,两个男人都没觉得她是在说假话。
赵沉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林父面上更是一阵失态。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女儿,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钱香林的母亲。
“回来就好,不管怎么样,家里总归有你一口吃的,只要身体健康,不生大毛病就行。”
他继续说着:“爸爸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总觉得不太舒服……”
赵沉接过话梗:“那林叔有没有去医院做做检查?”
钱香林没高兴听两人的对话,她看向二楼门口处正抱着孩子上来的肖晓雪。
再想到楼下那间“芳芳理发”,内心又是一阵窝火,语气难免再度冲了起来,没好气地讽刺了声:“寄生虫!”
“你说什么!”肖晓雪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气同样“蹭蹭”往上涨。
“骂的就是你,听不懂吗?寄生虫!”钱香林的嗓音大了一圈。
眼看她们又要对起来,赵沉急忙捉住钱香林的手腕,安抚性地轻拍着她的手背。
又扭头向林父问道:“林叔,我跟香林先前去祭拜钱姨,发现她的坟被冲塌了,里面的骨灰盒是您去接回来的吗?”
林父也怕钱香林和继女再起冲突,恰巧赵沉的梯子递了过来,他下意识接下:“是啊,那边的人给我打电话,我还惊了惊,赶紧就接回来了,想着等把墓修好再移回去……”
赵沉点点头:“一直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正好我有认识的人,把钱姨的骨灰盒交给我吧,我和香林再去给她挑块新的墓地。”
林父看了钱香林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站起身来,去二楼顶上充当储物室的阁楼里取。
“那好,我去拿。”
他走后,赵沉轻轻拉了钱香林一把,把她带到楼梯口,隔开屋里的肖晓雪。
两人等着林父上来。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杂物翻动的声响,久久没停歇下来。
赵沉俯身亲了钱香林的额角一口:“我上去帮林叔一把,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同人家闹起来,嗯?”
钱香林神情冷艳,娇哼了一声,勉强算应下。
他弯了弯唇角,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