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都落上大锁,吃喝拉撒都在房内,饭菜有人定时送,便溺桶有人定时收。
苏玉言从小皮到大没少挨训,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般严重,鞭子也挨了,还被禁了足,足见苏父态度之坚决,无论她在房内如何拍门,咒骂也好,告饶也罢,苏父都决意如此。这样子冷硬的父亲,让苏玉言觉得陌生,爹爹对沈烨,甚至都算不上是讨厌,简直是恨了。
折腾了一晚上,夜半方才准备就寝。苏母一边铺床,一边觑着在桌边默默抽烟的苏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要我说,我看那沈烨今晚过来还是挺有诚意的,他既愿意主动求亲,那便是再好不过了,管他存了什么心思布了什么局,只要真心实意想娶咱们玉言,过后这污名便也不攻自破了,婚事还有了着落,岂不是……”
“砰!”苏父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油差点滚落。
“苏藿!你又抽的什么疯!这沈烨的名字我提不得了咋地!”“吴念慈,你给我记住,我还是那句话,沈烨想要娶我女儿,就是到我死都不可能。”苏父语气出奇的平静,但是隐在之下的摄人气势,竟让苏母不敢再发一言,她拍了拍被子,嗫嚅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呼”,油灯熄灭,屋子里陷入漆黑,只余着一屋月光,清清冷冷,如水清寒。这一夜无人好眠,枕着同片月光,各怀心事。
苏玉言被圈在闺房禁足,菘蓝负责给她送一日三餐,照顾她的日常。本来还担心她会因此绝食以此同师傅以示抗议,结果每次的饭碗都是满满当当送过去,干干净净收回来,苏玉言还拍拍他肩大言不惭道:“我这叫吃饱了才有力气私奔。”菘蓝无语地撇了撇嘴,看来是他白担心了。
自那晚以后过了整两天,沈烨居然也没有再舔着脸找上门来,苏母却生了些意见:“要我说,还是你有识人的本事,那个沈烨才这一下就打了退堂鼓,之前说得那么真挚恳切,果真是在放屁。惹一身风流债的人,任凭他多好的家世那都是靠不住。咱玉言以后怎么办,可得好好打算打算了。”
苏父不答她的话,静静吐出一串烟圈,目光迷离。沈烨越安静,他心里反倒越不安。
就在苏玉言被禁足的第三天,一位身段玲珑,着一身水绿色裙裳的姑娘来到同和堂,递上了一封红底烫金拜帖。“我家老太君托我将这个送过来,还请二位敬启。”说完一个万福,低着头款款而去。
“原来竟是个丫鬟,大户人家的门楣就是高啊。”苏母嘟囔着蹭过来,戳了戳正低头览信的苏父:“嗳,那里头说了啥?谁要来咱家拜访啊?”
苏父合上拜帖,一脸凝重:“燕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沈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