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吃那么少。他把碗往中间一丢:“没吃饱的,这儿还有。”小弟甲嘴里这口饭还没吞下去,刚要伸手去拿,青荷忽地回过头,瞪着柴大刚,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吃饱了,你,吃!”
众人皆是一愣,柴大刚傻在了原地,转瞬痴痴地笑起来:“好,嘿嘿,我吃我吃,嘿嘿。”说着抱起碗,咧嘴吃了起来。哎,今天这顿饭,真他妈香。
第六日清晨,禹平州桂金河,过了这道河口就是昌北省的地界儿了。此处河面宽阔,两边是一望无垠的平地,可以站在任何一点将方圆几里的势态尽收眼底。真是个出逃的好地方,青荷果然诚不我欺。
柴大刚将众小弟连打带踹地赶上了岸,让他们率先走远,自己押着青荷留下来收尾。清晨的江面,孤舟一叶,若即若离地飘在岸边,只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立在船头。江上雾气升腾,萦绕在人身上,是沁入体肤的凉意。
“你怎么知道这块儿地方?”“八岁那年,我被卖来熹州,就是从这儿进的。”良久,没有人再说话。
江上卷起一股风,吹得柴大刚一个激灵,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为什么要自己饿肚子,把口粮省给我?”“我不饿。”青荷硬声硬气地回一句。柴大刚嘿嘿一笑,灼热的气息喷在颈子后,吹得青荷一僵。“胡说,晚上睡觉,你肚子叫得比我呼噜声都大。”“你!”青荷恼了,非要回过头亲自瞪他一眼不可。
“别动!”柴大刚低吼一句,雾渐渐稀薄,几艘船破雾而来,在不远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