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掉嘴角的血,吃吃笑了起来。小弟甲乙丙丁顿时都火了。
“奶奶的,你个臭婊子,居然敢坑老子!”小弟甲将青荷拖到船舱里,狠狠丢开,一口啐地上:“反正早晚是个死,不如先把这个婊子干死!”俯身就去扯青荷的衣领。“你们干什么!”青荷拧着身子挣扎,却听得刺啦一声,领口被撕裂……
“弟兄们,都看着干嘛,赶紧上啊!”小弟乙早已是浑身燥热,他咧开嘴急哄哄扒着裤子。小弟丙丁咽了咽口水,也摩拳擦掌地围上去,排队等在后面。
“混蛋!臭虫!你不得好死!”青荷一个巴掌飞过去,被小弟甲轻松握住:“你都伺候过多少男人了,现在又跟这儿装什么清纯。”青荷服侍过不少人,作为上等青楼的花魁,她的客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巨贾,何曾跟这种人打过交道?
她痛哭地挣扎着,已经有人开始扒她的裤子,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裂,连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都被烧毁。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幻想,怎么样,才能死得轻松一点呢?
“都给老子滚开!”忽然间,青荷感觉身上一空,所有的重量纷纷离她而去。柴大刚一手拎起一个,将小弟甲和小弟乙扔到一边,鼻孔张大,瞪着他们。
众小弟皆是一愣,小弟甲率先回过神来,连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道:“大哥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刚刚太生气了。大哥您先来,先来。”另外三个也懂事地跪成一排,垂着头叫着大哥先大哥先。
柴大刚狠狠剜他们一眼,一边开始脱着大衣。青荷刚喘上点气儿,见柴大刚这架势,吓得紧紧捂住胸,不停地往后缩。
呼啦一下,青荷身上一热,柴大刚的大衣稳稳当当盖在了自己身上。她瞬间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柴大刚转过身,将跪在面前的小弟挨个儿踹翻,咬牙切齿地道:“长本事了是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种龌龊事,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大哥,不过是个□□,反正都得被她害死……”“放你娘的狗屁!”柴大刚大吼一声,喷了小弟甲一脸口水。“□□就不是人啦?那我们做山贼的又是什么东西?”几个小弟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柴大刚点起烟卷,抽了一口,朝他们大手一挥:“给这个……荷花姑娘道歉。”“是青荷。”青荷冷冷地回他一句。
众人又是一愣,柴大刚回过头看她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青荷,是青荷。”回过头又虎着个脸:“听见没有?道歉。”“青荷姑娘,对不起。”小弟甲低头开口。
柴大刚蹲下身啪一掌,像拍不倒翁似的将他掀歪:“对不起就完了?”小弟甲撇了撇嘴,咣一掌扇自己脸上:“青荷姑娘对不起,我错了。”
柴大刚满意地站起身,众小弟瞧着老大的眼风,赶紧一个比一个扇得起劲儿,船舱里霎时响起一片巴掌声。
柴大刚见差不多了,将他们喊停:“行了行了,快点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几个小弟听着大哥发话,赶紧连爬带滚往外跑,那个落在后头的又被柴大刚一脚踹屁股上:“磨磨蹭蹭,逃命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几个小弟全被赶了出去,船舱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听得暗夜里水流声汩汩。
柴大刚坐到船舱的另一头,郁闷地抽着烟,一整根烟都抽完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他一个翻身要去丢烟头,青荷被他的动静吓住,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又往后缩了缩。柴大刚看着她,似笑非笑:“青荷姑娘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今天晚上我就守在这,没有人敢近你的身。”青荷看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瞬间松了下来。
“谢谢你。”柴大刚瞅她一眼:“客气!”青荷顿了顿,忍不住追问:“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柴大刚又点起一支烟。“为什么要救我?”一口烟圈喷出,烟雾模糊了五官,只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那你又为什么,要救那个女孩儿?”青荷看着他,愣住了,他咧开嘴笑得又痞又坏,竟意外地有点好看。
青荷偏过头,看着窗外,沉思良久方才道:“因为我是个□□,而她很好,很干净。”如果苏玉言被抓了,即使能够活着回来,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不堪的事,名声也还是坏了。一个姑娘和几个绑匪共度几晚,会发生什么呢?一定会发生什么吧。她那干净洁白的人生,将会留下一个抹不去的污点。而自己不一样,反正这辈子,已经这样了。
在那一刹那,只不过片刻犹豫,她便站起了身。
灯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黯然的神色与光影重叠,仿佛要将她带去很远的地方。
柴大刚看得走了神,他猛抽一口烟,清醒过来。
青荷回过脸,看着他:“那你呢?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救我?”柴大刚喷出一口烟,笑得直咳嗽:“哈哈哈!”青荷忍不住白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柴大刚看着她,歪嘴一笑:“因为老子看上你了,你信吗?”青荷心跳一滞,张大嘴看着他:“神经病。”“哈哈哈!”柴大刚张狂大笑,只觉得她越看越对自己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