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通缉(2 / 3)

嗡!嗡!苏玉言抱着纸团,脑子一片混乱,看着面前威武雄壮的男子,立刻回想起几日前的那场偶遇,第一个蹦进脑海的,竟是那一双漂亮得摄人心魄的眼睛。

“这……这就大可不必了吧。她不由得嘴角抽搐。

事情已过去多日,她也在慢慢淡忘。苏玉言早已把那个男人视作自己生命里的路人甲乙丙丁。没成想他现在居然大张旗鼓地在城里四下寻自己,似乎真要报答了她这个大恩情不可。

不知为何,苏玉言总是不大愿意去的,那个男人,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面前这个,也是让她只想敬而远之。

见女儿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苏母赶紧上前,笑着道:“这位小哥,事出突然,可否容我们几个商量一下?”那男子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苏母赶紧将苏玉言拽过来,小门帘儿一拉,几个人躲进仓库里“密谋”。

苏玉言:“娘,我不想去。”

苏母:“去!干吗不去!你既真救了人,人给你酬金你就该收下,这是天经地义。”

苏父捋着胡子默不作声,苏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哎,你想什么,说话呀。”

苏父:“我只是觉得,他未免寻人寻得太急切了,这大张旗鼓的……”

苏母:“就是这样才更加不怕呢,哪有做个坏事还自己满大街宣传呢,承了人家这么大个情,不还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呦!”

苏父:“可玉言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跟个不明不白的人走了……”

苏母把菘蓝往前一推:“让菘蓝陪她一起去!不行我们今儿就歇业一天,全家人陪闺女儿一块儿去!”

菘蓝是苏家收养的小学徒,一个腼腆老实的小男孩儿,苏玉言不过虚长他两岁。

“啊?不用不用!”苏玉言连连摆手,将菘蓝一把拽过来:“就让菘蓝陪我去好了。”

苏玉言打起帘子走出来:“这位兄弟,劳烦带路。”

“请!”

*

男子驾着马车,带着二人往田家坊去。

田家坊紧邻知玉河上游,沿河畔一带栽种着着一列长青木,中间杂有蜀葵、乌斯菊等花,霎是鲜艳好看。坊里道路宽阔,规划齐整,一座座高墙大院错落有致地排开,间或有仆从轻手轻脚地来往,一派恭顺端正的模样。

苏玉言和菘蓝张大个嘴,透过车帘子看得目瞪口呆。看来这是救了个有身份的人,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吁!”男子叫停了马,转身打起帘子:“苏姑娘,到了。”

苏玉言轻快地跳下车,朱漆的牌匾高挂门楣,上书“沈府”两个大字。她开始暗戳戳有点期待,提着衣裙小心翼翼迈上台阶。

男子敲开了大门,门房见来人是他,立刻恭敬地迎进去。

苏玉言和菘蓝走进门来,面前一个豁大的庭院,地上的青砖码得整整齐齐,庭院中间立着一个白釉大水缸,里面静静开着几朵睡莲。落叶在地上翻飞,擦着地面沙沙作响,水缸里的鱼一个激烈地摆尾,将睡莲拨得轻轻漂移。四下无人走动,整座府宅透着股说不出的静谧。

男子将二人带到前厅看座,一个丫鬟过来斟上茶,又上了两碟糕点,退了出去。

“这位小公子先在此处静候,公子有吩咐,要同姑娘单独聊。”

“啊?”苏玉言心中讶异,看了眼菘蓝,目光犹豫,男子已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哦。”苏玉言应了声,随着他往后院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朝菘蓝挤眉弄眼一通。菘蓝点点头,示意她安心,她绽开一个笑,转头跟着男子走了。

二人沿游廊而上,游廊环着一个园子,地方不大,布置得疏密有致,别具一番风味。苏玉言欣赏得入了迷,确乎没见过如此雅致又气派的府院。

她跟在后面,两手不住地搓着,风吹动竹叶,摩挲出沙沙的声音,偌大的府院,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环游廊而上,穿过一道拱门,门上以瘦金体刻着三个字“惊蛰园”,苏玉言默念着,走入园中。园内不大,小而雅,引一处活水,绕着门庭,穿过芭蕉,水声汩汩,若隐若现。门轩大敞,清风穿堂而过,带来荷香阵阵,熏人欲醉。

苏玉言穿过层层叠叠的低枝,在幽静处,终于瞧见了一个人。

石桌边的竹椅上,他半卧其中,着一身月白深衣,腰间佩一块青玉,单手持书,静静翻看,动止之间,一派的清贵优雅。

“公子,苏姑娘到了。”他缓缓放下书,露出书后一张脸。清晰的轮廓,自然流畅,肌肤如玉,朗目似星。一双桃花眼轻轻上扬,薄唇轻抿,带着不怒而自威的震慑,可自然上挑的唇角又似于无声处撩人。

苏玉言站在原地,呆住了。

“你叫苏玉言?”沈烨笑了笑,缓缓道。

连说话的声音都如此好听,清冽入骨,似松间清泉……

“苏姑娘?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