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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水莲和许大山彻底走远后,马锦凤偏着头看一眼那两道年轻的男女背影,她将手中的瓜子壳往地上一扔,“呸“地往朱水莲和许大山所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并与身边的刘秀兰和王春梅说道:

“这两个人成天出双入对的,不清楚的都道他们是小两口儿。可有谁知道,他们俩连亲都没结,孤男寡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怕人笑话。之前我儿想要娶朱水莲,她怎么也不松口,还以为她是什么贞节烈女。现在还不是跟许大山两个人不明不白的。”

这时素来与马锦凤穿一条裤子的刘秀兰和王春梅俩人也不由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许大山和朱水莲俩人打开了话匣子,刘秀兰先说道:

“不是说她是个寡妇吗?这寡妇是尝过男人滋味的,她丈夫死后这一旱就是好几年,哪能受得了。”

她话刚说完,马锦凤便往她脚边又啐了一口,刘秀兰随嘻笑着解释: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是说朱水莲。”

马锦凤也是寡妇,她从三十岁就开始守寡,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刘秀兰特意强调朱水莲的寡妇身份,也等同于踩到了马锦凤的尾巴。

王春梅这会儿也接着刘秀兰的话道:

“可不是嘛!自从许大山回来后,你看朱水莲那身子一日不同于一日,这不是被男人滋养过还能是啥?许大山血气方刚的,两个人还不得一点就着啊。”

几个人发出不可思议的啧啧声,嘀嘀咕咕好半天,什么难听话都说得有。

朱水莲和许大山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身后那几个长舌妇人会把他俩说得如此不堪。许大山将今日所得的钱全交给水莲保管,水莲本推迟不肯,但许大山硬要给她,她也只好暂且收下。

许大山在门口远远看了眼牛棚,想着今早上出门时只往牛棚里丢了些稻草,便准备拿镰刀出去割些新鲜草料回来喂它,可当看到牛棚里空空如也时,脑子也跟着突然一空。

牛竟然不在牛棚里!

“牛不见了。”他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大步朝牛棚跑过去。

朱水莲也是脑子里“轰”地一下,紧跟了过去。

俩人看到架在栏杆上用于拦住出口的木杠被弄到了地上,难道是牛自己把木杠给顶了下来出去吃草了?

总不至于大白天的有人来偷牛吧?

不管怎么样眼下找牛要紧,免得等下天黑就更麻烦了。

俩人当即往平日常放牛的几个地方分头去找,许大山往屋前的大路而去,朱水莲则拿了牛绳便往屋后的方向走去,之前她有经常拉它去屋后的田埂上吃草的。

在转过一道弯后,她放眼往斜坡上的那片梯田望去,眼睛一下定在了一方麦田里。

那正在麦田里糟蹋人家麦苗的不是她家的牛又是哪个?!

朱水莲飞奔过去,用牛绳系在牛的鼻环上赶紧将它拉出了麦田。她环顾了一下周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离路边最近的两三方田里的麦苗基本都被祸害掉了。而这三方田有两方是村长家的,一方是周嫂子家的。

朱水莲真的欲哭无泪。

这下该怎么办?

她又似突然想到什么,拉紧了牛绳抬起牛头来仔细瞧了瞧,倒是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牛还好好的。

她之前就听周嫂子说过许大娘以前就有头老黄牛因吃了打了农药的庄稼被毒死了。

但愿这些麦苗没有打农药才好。

她拉着牛往家走,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跟村长和周嫂子家解释,要怎么赔偿人家的损失。

那几方田的麦子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收成了的。

她感觉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难受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把牛关进牛棚后,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口等着许大山回来。她不敢再轻易走开去通知许大山,怕牛又把木杠顶开了逃出去。

许大山在找了好几个地方后,眼看天要黑了,便返回了家,一眼便看到已经关在牛棚里的牛。

他欣喜若狂地跑进屋,就见朱水莲坐在门口一动不动,脑袋耷拉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牛在哪里找到的?你怎么了?”他走至她跟前低下身来问她。

朱水莲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许大山见状不由更紧张了。

朱水莲吸了下鼻子说道:

“它把村长和周嫂子家的麦苗全祸害掉了。这下怎么办?”

麦子和稻子都是硖石村人的主要口粮,把麦苗吃掉了,也就等于来年没有了收成,是要害人家饿肚子的。

“带我去看看。”许大山说道。

朱水莲指指牛棚,“可牛没人看着能行吗?”

许大山听及此便走去了牛棚那里,本打算用个绳子将木杠绑牢,让它再也顶不掉。

可这会儿他脑子突然转了个弯,他仔细看了看拦住出口的两根木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