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狂道:“耽误下去,你的右眼可能会瞎。” 管琼不慌不忙地抛出一句:“那就听天由命。” 陈子轻干瞪眼。 “你怎么还不去洗嘴?”管琼更在乎小师弟沾到的血水,他发疯地咬住要抠她眼睛的手指,嘴边叼着小半根指骨眼露茫然的画面深刻进她脑海,她今生都忘不掉。 管琼又催了一次,陈子轻唉声叹气地去桶边打水漱口洗嘴,他的胃部抽了抽,吞下干呕的冲动。 确定嘴里没腥味了,牙齿里没塞牙的感觉了,陈子轻才把剩下的水泼到院子里,转身返回床边:“大师姐,你喝不喝水?” “不喝。” 陈子轻想到不久前的经历就又开始冒冷汗,他在屋里找了块干净的布,撕开一些给管琼的右眼来了个简单的包扎:“你把鬼奎除了啊。” 管琼语出惊人:“没有除掉。”顿了顿,她道:“只是从哪来回哪去了。”后半句是管琼的猜测,目前无从考证。 陈子轻愕然,从哪来回哪去吗? 那是从哪来的…… 管琼的一缕发丝垂在床沿,一滴水珠颤巍巍地从她发梢滴落。 陈子轻下意识接住,一捻。 管琼的耳朵动了动,对发愣的小师弟道:“师傅回来了,你快去。” “回来了吗,我没听见啊。”陈子轻出去瞧了瞧,乌漆抹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管琼不会骗他的,他在原地站了会,捕捉到了脚步声。 师傅耳力惊人,大徒弟也不差啊。 陈子轻感慨了一下,迎上从西南方向靠近的脚步声响。 . 林子里有一点灯火在移动,邢剪一手提油灯,一手拎着二徒弟走在前面,曹秀才背着布袋,怀抱奄奄一息的黑狗落后几l步,他头上有草,长衫上有土,十分狼狈,神魂都是散着的,显然是受到过巨大的惊吓。 邢剪忽地一停,下一刻就提速跑了起来,他越跑越快,小徒弟进了他的视野,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昭儿L!” 邢剪扔掉油灯跟二徒弟,朝他飞奔过去。 陈子轻的嘴洗过了,脸也洗了,衣服没换,钱进血迹斑斑。他被邢剪一把抱起来,语速很快地解释:“不是我的血,是门客的。” 邢剪这么一会死了一回,他把小徒弟上下摸了个遍,手有点抖,听完他所说,手抖得更厉害。 到底是一介凡夫俗子,难以算到一切。 邢剪弓着腰把小徒弟紧紧抱在怀里,他在强烈的后怕中不断啄吻小徒弟的头发。 陈子轻拍了拍邢剪的背部:“师傅,秀才在后头看着呢。” “老子不管。”邢剪的喉头微哽。 陈子轻愣了下,把手伸进邢剪敞开的布袍里,隔着 里衣搂上他的腰:“那大师姐呢,她受伤了,我们要快点带她去看大夫。” “➜(格_格党文学)➜” 陈子轻捡起油灯,惊觉魏之恕的头上有片血迹,脸也被血污模糊了,他忙问道:“附身在我二师兄身上的鬼呢?” 曹秀才看一眼没打算开口的邢师傅,答道:“被你师傅斩杀了。” 陈子轻松口气:“义庄那个没有被斩,” 邢剪重新提起昏迷的二徒弟,沉声道:“先回去!” . 回了义庄,邢剪看过大徒弟的两处伤,右眼上的他一时半会无法判断程度,背上的他不方便处理,他让翠儿L醒来,叫她清理大徒弟的后背。 翠儿L有点惊讶:“我来吗?” “义庄除了我大徒弟,只有你是女子。”邢剪将一个白色小瓶放桌上,“她现在没醒,等会就会痛醒,你要及时在她嘴里塞块布防止她咬伤自己。再就是用剪刀把她背上的破烂衣物全部剪开露出整个背,清血水,洒药粉,能做到?” 翠儿L看过管姑娘的伤,皮开肉绽很是恐怖,她有点迟疑:“可是我没有经验……” 旁边的陈子轻突然说:“翠儿L姑娘,你被冤魂的阴气所伤,是我大师姐给你扎针驱掉的。” 翠儿L愣了下,这时她才拒绝,那就是忘恩负义,她攥了攥手:“好,我来!” 陈子轻示意邢剪跟他出去。 邢剪头一回被小徒弟使唤,很新鲜,他背手走在后面。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大夫?”陈子轻一走出屋子就问。 “我让秀才去了。” 陈子轻急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秀才一个人哪行啊。” “怎么不行。”邢剪戳小徒弟的脸,“秀才没我想的那么无能窝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