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才起身的动作一停。 陈子轻抓捕到了这个异常,他捉着燕子翅膀的力道一失控,燕子吃痛地飞起来,飞到屋檐下的窝里。 这会儿陈子轻顾不上燕子了,他蹙着眉心凑到曹秀才眼前:“秀才,你把我的银子花掉了?” 曹秀才维持着那个半蹲的姿势,手脚冰凉脸色煞白。 “崔兄,我对不起你。”他跌在地上,“你信任我,我却背地里辜负你的信任。” 陈子轻蹲在他边上,听他哽咽:“我一声招呼没打,没经过你的同意,便将你存放在我这的那十二两全用出去了。” “崔兄!”曹秀才一把抱住好友的腰,脑袋埋进去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住你,我侥幸地想你不会发现,我填补上就能瞒天过海,我心思龌龊,罪该万死!” 陈子轻环 顾秀才这落魄小窝, ㈠(格格党♀文学)㈠, 十多两银子用哪去了,是不是那个不知名的姑娘家里有困难,秀才拿去救急了啊? 算了,标注2是给秀才说亲,他自己找了门亲事,顺利发展下去挺好的。 . 陈子轻告诉秀才,用就用了,以后慢慢还他就行。 曹秀才给他写了借债的字据。 陈子轻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没想到秀才中午出现在义庄,上身没穿衣服,背后绑着一些粗细不一的荆条。 来负荆请罪了。 曹秀才双眼红肿,气色憔悴地跪在好友面前。 陈子轻让曹秀才先起来,他不肯。 后面传来不怀好意的戏谑笑声,陈子轻瞪坐在桌前的魏之恕。 “小师弟,你瞪我作甚。”魏之恕坐没坐相地单脚踩着椅面,“秀才,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小师弟的事,说出来让他的师傅,大师姐,还有我这个二师兄听听。” 曹秀才难以启齿。 陈子轻怀疑魏之恕猜到了,他拧了拧眉心,用只有秀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不用讲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曹秀才身形一震,好友如此照顾他的自尊脸面,他遭天打雷劈都不为过。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那是你跟我借的。”陈子轻很无奈,“你怎么来这一出啊,没必要的。” 曹秀才固执地非要好友责罚自己。 陈子轻走到邢剪身旁,凑到他耳边求助:“师傅,怎么办啊。” 小徒弟新添的毛病,喜欢凑这么近,很小声地说话,仿佛他的听力有问题。 邢剪那只耳朵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你离师傅远点说话,别找抽。” 陈子轻默默退开。 邢剪只手端碗喝了口汤,在小徒弟的期盼中道:“你的好友向你请罪,你看着办。” 意思就是“我不管”。 陈子轻看向管琼:“大师姐。” 管琼放下筷子,柳叶眉轻轻动了动:“我们不便插手。” “好吧。”陈子轻看魏之恕,嘴一张要说什么,在他等着尖酸刻薄地嘲讽一番的时候,把嘴闭上了。 魏之恕喉头哽上来一口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竟然败给了小师弟。 “魏二,你吃不吃,不吃就去刷棺材。”邢剪瞥掰折筷子的二徒弟,“别在这发病。” 魏之恕深呼吸,笑道:“吃。”他笑话还没看完呢,小师弟的笑话。 师徒三看着,曹秀才等着,陈子轻只好象征性地抽出一根荆条,对着秀才打了几下。 秀才把原主那笔积蓄都花了,那他为了能给魏之恕买药,只能找邢剪借了。 怎么借还没想好,借到了,烦,借不到也烦,各有各的原因。 . 夜里,曹秀才想着白天的事,心不在焉地看完书,他刚准备睡下就听到外面的院门隐约响了几下,声音很轻。 曹 秀才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 是有人在敲门吗?他拿着桌上的油灯走到院里,打开了院门。 门外夜色凄凉,屋檐下站着一个倩影,美眸如月,正俏生生地看着自己。 “彩……彩云……怎么是你!” 看清来人后,曹秀才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带着夜访的心上人穿过小院,径自脚步飞快地进屋,局促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搬来一张凳子,用袖子擦了擦。 彩云停在屋门口。 “彩云,你怎么在这个时辰来了?快进来!外面冷!”曹秀才欢喜地把彩云迎了进来。 “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