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不找,不找就走。” “我总要平静一下。”陈子轻长长地叹了两口气,他在屋里翻了翻,并没有什么发现。 宗怀棠倚着门,手上拿着最后一根麻花,冲一处指了指:“那里找了?” 陈子轻顺着宗怀棠指的方向看是床底,他蹲过去掀床单,手碰到就缩回来:“你别站门口啊,你进来,站我边上。” “事多。”宗怀棠瘸着腿走进去,停在他旁边。 下一秒,腿上就多了一只手,整个抱住。 陈子轻一手抱着宗怀棠的腿,一手掀床单,他把头往床底深。 在他看清床底的东西之前,他脑中第一想到的是,会看到马强强的尸体,鬼脸之类。 但是没有。 陈子轻把几个纸盒搬出来,拍拍,挨个打开查看,他最后在一本诗词里找到了一封被拆开的信件。 就在这时,老太太向他寻求帮助。 “强强他同事,来搭把手——” “好!”陈子轻没多想就把信收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信里很可能有重要的信息。 . 陈子轻去隔壁的时候,老太太跟床上的大爷介绍他。 “老马,你看那是谁。”老太太拿着毛巾给大爷擦脸,“那是强强生前在化工厂里上班的同事,年轻吧,我活到这岁数可算是开了眼了,这得是吃了话本里讲的那啥才行,唐什么,对对,唐僧肉!” “强强他同事,我得回家一趟,你在这帮我看着点。”老太太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的盆里,碎碎叨叨地出去了。 陈子轻靠近床。 大爷浑浊泛黄的眼睛睁开点,而后慢慢睁大,他瞪着陈子轻,喉咙里的呼吸如同破风箱。 陈子轻心想,马强强他爹认出了我。 认出来也正常,这副身体的相貌停在死的时候,没变过。 大爷的喘气声越来越有劲,仿佛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他来。 即便能通过他没变的年纪和相貌知道,他是个鬼。 虽然他不是。 但跟借尸还魂相比,还是鬼魂更符合人的认知观。 “叔叔。”陈子轻礼貌地打招呼,用只有大爷能听见的音量说,“对不住,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看您。” 大爷干瘪的嘴很微弱地动了一下,又动一下,似乎有什么话很想说出来。 陈子轻的心跳快了些,他弯了弯腰:“叔叔,您说。” 大爷是说不了的,他颤巍巍地抬起皮包骨的手。 陈子轻以为他要握自己的手,就离得更近,耳朵上突然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马强强他爹咬住陈子轻的耳朵, 用尽了自己这条残破生命里的所有力气。 陈子轻痛得脸白了, 冷汗也下来了,可他没有挣脱,他忍着痛挨着这一遭。 是宗怀棠阔步进来,卸掉了大爷的下巴。 下手太快,毫不留情。 陈子轻根本都来不及阻止,他惊慌地拍打宗怀棠的手臂:“快给接上去,快啊!” 宗怀棠眼底冷冰冰的:“不接。” 陈子轻看大爷要不行了,他急道:“宗怀棠,你不接,我就不跟你谈了!” 宗怀棠面色吓人:“你说什么?” “我就是想你给马强强他爹把下巴接上。”陈子轻看不得老人口水横流,尤其是马强强他爹。 接着又饱含撒娇意味地说了一句:“快点啊,我耳朵疼死了,一直在流血呢。” 宗怀棠这次渐渐缓了脸色,他捏住大爷耷拉的下巴,调好位置,一用力。 咔嚓。 接回去了。 陈子轻放松下来,他是向宁,马强强的爹这么对他,问题很明显了。 送老鸡汤时是真的感激感恩,要儿子把组长当榜样,好好像组长学习,后来估计是无意间知道了儿子在组长手下受过多少训吃过多少罪,没有自尊可言,就怪上了。 恐怕不止是怪,是恨。 恨向宁。 有只手捂住陈子轻受伤的耳朵,他顺势往宗怀棠身边靠了靠,靠进对方散发出的那片戾气里。 马强强应该也是恨向宁的,没有杀他,想来是通过他的各种言行举止,判定他不是原主了。 陈子轻在心里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他忘了个事。 马强强是把自己当活人的。 那马强强就是一个连蚂蚁都要轻轻捏的活人,哪里敢杀人。 陈子轻看着床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