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死亡的胭脂,染在扇面上,便成了绝世的桃花,桃花微红,透过脸颊,印在了貂蝉的脸上。自打她冲出树林,见到吕布的第一眼起,她的心便触动了,一根心弦奏出情歌,荡漾的思绪向上拉起嘴角。面前的吕布虽是“行尸走肉”,但是眉宇间难掩的英武豪气环在她的周围。
“你在干嘛!”吕布突然对着习凡大吼道,此时的他似乎恢复了理智。
“我在帮你啊……”习凡怯怯道。
“不需要!”吕布一边大吼一边竭力地扭着脖子,好似野兽一般。他体内的战神热血奔腾汹涌,一股傲人霸气绝不允许他胜之不武,习凡的自作聪明很明显适得其反。
“这厮果然不易控制,所中催眠摄人第二重的九转迷心也能有自己的思想……”习凡的心中默默絮叨着,只见他张合着嘴巴,再次念起咒语。
刘冠离的脖子已经出现微红,气息也开始柔弱……南宫芷摇晃着身躯,含着眼泪大声喊到:“大师兄!大师兄!”却始终站立不起,她咬着牙,不忍直视而扭过头。
“卑鄙小人!”伤倒在地的夏侯渊吼道,无奈众人皆被吕布重伤,唯有打坐调息,何来能力再战吕布?
“大师兄,坚持住!我来助你!”陆靖冥朝地忽地一拍掌,纵身跃出。只见他的长剑撩起,已从三个方向刺出三剑,“凌寰剑法”的招式已经攻出,势如破竹,目标正是习凡。顾着控制吕布的习凡背后生风,他的左手一翻,迎了上去,指触剑锋,剑却偏了,陆靖冥口吐鲜血,长剑插入土地,双膝也跪了下来。原来,深受重伤的陆靖冥催动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真气,只为刘冠离制造机会,当习凡的掌力袭来,他无后继真气,便迅速败了下来。
“难道今日我会命丧于此?我不甘啊!”刘冠离的心绪极度翻滚。此间,他紧闭双眼,一幅接一幅的画面映在脑海。
他紧闭的双眼突地一冷,感到有液状物体滴在上面,微凉之余,带有一丝血腥,刘冠离用手浅浅地擦拭,黏在了手间,他睁开双眼却奇道:“为何是血?难道是我……我受伤了?”然而他抬眼望去,眼前的习凡的嘴角却抿着血。刘冠离奋力一挣,挣脱了脖间的长掸,利剑回防。
“什么人?”习凡带着鲜血大声吼道,随即转过身来。
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庞出现在画面中,娇羞柔弱的姿态,正是力驱杨氏三兽的邹闵。刘冠离回过神,表情惊讶,情绪略有激动地对着邹闵道:“邹兄,你……你怎么来了?”
邹闵嘴角上翘,优雅地一笑:“刘兄弟,我不是说过待我养好伤之后必来助你吗?”
不久之前,如果习凡稍一用力,或许他已经死去,而刘冠离的眼眶此刻竟然渗出了泪,或许是生命尽头得获重生的感激,亦或是刘冠离感谢邹闵的情谊。
片刻之间,习凡瞥见了刘邹二人的对话,心中一凛,杀招攻去,刘冠离抖动着利剑,弃之吕布反攻习凡,他一边发招,一边喊道:“妖道,卑鄙小人,我先解决你!”远处的白道众人见到形势得到扭转,心中的大石皆已落下,最兴奋的当数南宫芷,她的脸颊红晕比之先前的貂蝉,有过之无不及,心中的喜悦更是无以言表。
“洗冤易髓”的至高内力配合“百灵剑法”本就举世无双,习凡岂是对手,而此刻的刘冠离怒火攻心,剑招更急更猛,一股势必取下习凡头颅的气势。数招间,习凡节节败退,几乎无还手之力,只见刘冠离手中的利剑平行在空中,剑柄与手腕垂直交错,他的身躯凌空掠去,空出的左手伸展,翩舞之间,如振翅入空,气势非凡,右手紧握的利剑如鸟喙,啄食而去,仿佛向远方带去信息,刘冠离的双脚一瞪一纵,双腿分离,悬在空中如同大雁的“人”字形阵队。
这一招,飞空如雁,带去书信一般的信息,却是杀招,此招名作“鸿雁刺书”。鸿雁是大型候鸟,每年秋季南迁,常常引起游子思乡怀亲之情和羁旅伤感,此时刘冠离手中的剑是剑气对剑招的思恋,是剑刃对剑锋的怀恋,在一招一式之中,表达了书信的信息,刺向敌方,故化作了“百灵剑法”中的“鸿雁刺书”这一招。面对杀势猛增的剑招,习凡束手无策,步法已乱,眼见刘冠离的,利剑从他的肩上刺去,习凡的肩头飞溅出鲜红的血,好一副狼狈之态。
“刘兄弟的剑法大有精进啊!比上次见之的剑法更为精妙!”一旁的习凡赞道,而他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不错,正是吕布,奇怪的是他们没有打斗,只是一齐地站在一边,似乎等待着刘冠离将习凡大卸八块。
舞动的利剑一会儿散作几圈,一会儿集成一道,时聚时散皆是剑招,习凡的脸色一青一绿,手中的长掸似乎已成多余。习凡的余光通过刘冠离见到吕布“异常”的行为表情,大感震惊,心中更是一慌,竟然失口吐道:“吕……吕布……你为何……”
刘冠离随着习凡惊讶的表情和言语也不禁回过头去望了望,只见吕布的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哪有被操纵控制的感觉,他竟然也失口问道:“邹兄,吕布……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