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现新动静,询问道: “谁死了?” 沈霖方才发现断声寂和夜惊堂打起来,就想带人过去援护。 但武魁生死搏杀,前后不过几息时间,他尚未摸清夜惊堂带了多少人,厮杀就已经结束了。 虽然看不到街面的情况,但沈霖光听动静,就已经判断出了胜负,摇头一叹: “事发突然,来不及援护,国师培养的这颗暗子,算是白交代了。” 李嗣背后的手紧了紧,听见此言,犹如被在胸口剜掉一块肉。 断声寂是北梁埋在大魏的重要人物,死了丧失诸多人脉不说,他刚还承诺要人给人,结果转个头的功夫,手中底牌就被人宰了,这还让沈霖拿什么去布局? “沈老现在……可有什么想法?” 沈霖精于算计,但也得手底下有可用之人才能实施计划,眼见断声寂说没就没了,他也察觉到了夜惊堂的邪门,心生兔死狐悲之感,开口道: “夜惊堂忽然到了金阳,应当是从某处查到了断声寂的行踪,老夫恐怕……” 李嗣稍微沉默,还是打起精神道: “夜惊堂就算知道你在此,南朝只要不想打仗,他就不能擅自查扣外使队伍,伱待在本官身边,安危无忧。至于陛下交代的事情……已经派人去请了花翎,左贤王也派了麾下精锐助阵,外加本官手下这些人,只要找到机会,除掉夜惊堂不难。” 沈霖知道花翎仅位列四圣之下,比断声寂都厉害,但心中还是偏向用断声寂。 毕竟断声寂是国师培养的人,对北梁绝对忠心,能帮北梁除掉心腹大患,不在意一条命。 而花翎是江湖游侠,给的好处再多,也是力留三分以自保为主,情况不对肯定拍屁股走人。 但现在断声寂都死了,沈霖也没得办法,只能微微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过道里响起轱辘声,继而轻柔话语响起: “李先生,外面出什么事了?书院的同窗都在询问,还想出去看热闹……” 李嗣满是阴郁的脸色,当即收敛起来,恢复了名师大儒该有的模样,回头含笑道: “城里有游侠儿作乱,与我等无关,让他们好好在屋里待着,晚上若是乱跑,罚抄礼记十遍。” “哦,好。” 咕噜咕噜…… 声音逐渐远去。 沈霖负手而立,暗暗斟酌片刻没有头绪,便不再多想,转而询问: “方才那首《云松令》,是这位姑娘所写?看起来身体欠佳。” 李嗣关上窗户,在茶案旁坐下: “华老太师的小孙女,博学多才誉满燕京,但幼年习武出了岔子,行走不便,这次跟着过来,就是顺道去找王老神医看看。” 沈霖微微颔首,也没多言,继续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对策…… —— 已经深夜,金阳城内的灯火却不减反增。 大队官兵提盾配枪,自大小街道涌入,围在了城东的衙署之外,附近街区直接被清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路过麻雀都得被逮住检查一遍。 衙署三门大开,身着黑绿衣袍的衙门捕快,手按腰刀在道路两侧笔直站立,四十多名大小官吏,提着袍子快步进入。 踏踏踏…… “李大人,怎么回事?” “好像是京城来了钦差暗访,刚刚在城中遇刺……” “娘诶!钦差都敢行刺?!” …… 而衙署后方,一间面向花园的房间。 房门外,两个身着黑衣的总捕按刀而立,全神贯注扫视着周边风吹草动,鸟鸟则蹲在屋脊上盯梢。 屋里,四盏灯台放在屏风两侧,明黄光芒把宽大房间照的通亮,多宝架上摆这些文玩字画,中间则是一面画着持扇美人的屏风。 屏风后放着暗金色的楠木棋榻,棋案上摆着些许伤药和螭龙环首刀。 夜惊堂褪去外袍赤着上半身,在榻上就坐脸色稍显苍白,不过气质依旧沉静。 梵青禾白皙双手染了不少血迹,在身边跪坐,处理着肩头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时还小声问一声: “疼不疼?” 夜惊堂脱战之后,肩膀又没打麻药,肯定疼。 但外面有人,他还是神色风轻云淡,打量着墙上的一幅字画: “这幅画看起来挺有门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郡守王宁和两个官吏,穿着官袍恭恭敬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