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也是怕他们受打扰吗?”
“啊,也算是吧。”竺宴怕他继续问下去,赶忙转移话题:“那叔叔阿姨现在在做什么?叔叔的伤后来去看了吗?”
“小心,”前面有几块硕大的山石,然彻一步跨上一旁的大石头,朝竺宴伸手:“慢点。”
竺宴借力越过去,收回手:“谢谢。”
然彻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刚出道的时候挣到一点钱,带我爸去医院,医生说看的太晚了,骨关节早就坏死了。我那时候很难受,觉得是我拖累了我爸,我爸倒看得很开,说正好不用干那么累人的活。他们那几年开了个小摊卖早餐,我出道以后他们就没再干了。我妈说我爸那几年太辛苦,她想带我爸到处旅旅游,好好放松放松。”
“过年也没回来吗?”竺宴突然想起他大年三十和初一去找她。
“对,”然彻点头:“他们说反正回来也见不到我人,还不如在马尔代夫多玩几天。”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过年啊?”
“我那时候,打算退圈。”然彻云淡风轻,竺宴却猛地停住。
作为粉丝,她是隐隐约约从他的动态里察觉出不对劲,只当他是累了想休息一阵子,没想到他是想推出。
“为什么?”竺宴的情绪很复杂,没有一位粉丝在听到自家正主说出“退圈”的时候可以保持淡定,但她作为在娱乐圈打拼的艺人,又很能理解他的辛苦。只是,那么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为什么想放弃,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吗?”
“是,也不是。我那几年很想跳舞,发了疯一样想跳,但是我跳不了。医生说我韧带是永久性损伤,不建议我跳,后来又伤到了腰,就更不能跳了。再加上吧,我拍戏好像到了瓶颈期,最初很容易就能演好的角色,到后来总是需要花费更大力气,再后来,粉丝…互撕, 私生跟车,行程泄露,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时候真的感觉很累,感觉自己什么都干不好,想着与其让支持我的人彻底失望,还不如慢慢淡出大众视野,退出算了。但是我不敢告诉他们。”
“可是后来……”嘴唇张开又合上,竺宴最终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后来我遇到一个人,”然彻突然停住,转过身站在她面前:“那个人说我们要找到一束光,朝着前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论结局如何,至少努力过挣扎过,就有真正的我活着的痕迹。”
流言蜚语皆枷锁,我们的成长本就需要克服重重困难,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束引路的光,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只要我们想从淤泥里钻出去,开出花还是长出草,或者最终也无法走出困境,又怎样呢?至少挣扎过,就是我,真正的我,活着的痕迹。
他没放弃的理由,竟然是她吗?
竺宴蓦地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下隐隐发颤,她下意识攥紧手掌不让自己泄露一丝情绪。
远处却突然亮起光。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玻璃栈道。山顶的天光早已暗沉,只有很远的地方还飘着几缕白色的云。玻璃栈道上缠绕着细密的星星灯,暖黄色和白色交织,竺宴突然就看清然彻的脸。
他不知何时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内搭。红底的格子衬衫上火焰缭绕,同色系的西装裤缀了暗红的亮片。
那是一身表演服。
是然彻在国际赛场上斩获冠军时所穿的服装。
怪不得他今天穿那么长一件风衣还配了皮鞋,那个头发懒散却有型。
“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打扮这么怪!”刹那间,竺宴好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她笑着看向天空看向栈道,就是不敢看他。
“去年,我在沧海见过一支舞,那个女孩明明很绝望,跳出的舞却很有生命力,我能透过那支舞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今年,我找到一束光,她让我在四面八方的淤泥里看到路。他们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时候我很迷茫,我没喜欢过谁,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后来在医院,我突然就想清楚了,我不想你受伤,我想保护你想看你笑,想无时无刻见到你,想拙略的借口去找你。后来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梦到那支舞,前些天我才想明白,竺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眼前的少年身后带光,他话里也有光。
不,他本身就是光。
竺宴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她站在原地死死地攥着拳,半步都不敢往前。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几不可见地呼吸,用尽全力才喊出那人的名字:“然彻,我……”
虽然背对着光,虽然竺宴的脸上光影斑驳,然彻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答案。
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不想放弃。
他出声打断她:“先别急着回答,我今天是真的找你来帮忙的,我新编了一支舞,想让你帮我看看。”
不等竺宴回答,然彻已经背过身去展开四肢。
他最早学的是hip-pop,成为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