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顿的视线扫了一圈其他人。
他在监牢里显得很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然而他事实上非常善于观察。
房间里除了珀尔娅外有三个陌生人,他们在外表上和赛提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可他们当中至少有两个人会赛提语,名为薇拉的金发女孩用流利的赛提语和他说话,而另一个坐在椅子上显得很冷漠的青年则一副“早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神情。
不论是什么,都意味着珀尔娅的安慰非常苍白无力。
“我……怎么了?”他收回视线,看向珀尔娅。
珀尔娅对着那强撑起来的认真神情,连安慰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她欲言又止,反而让科顿的表情又凝重了一点。
“黑法术,”薇拉往后仰了仰,将椅背搭在墙上,终于开口,“一种能够剥夺灵魂的法术……简单来说,你的灵魂……它现在被一种火焰点燃了,无时无刻不在被灼烧、侵蚀。”
女孩眼眸里的金色闪烁:“迟早有一天会被燃尽,然后整个人……变成一具空壳。”
按她之前的话来说,这个“迟早”就在这个月月末。
科顿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迟滞,似乎是一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他们当中那个“看上去不太听得懂赛提语”的最后一个人——是一个少年,轻声问道:“要怎么才能阻止它?法术也不可以吗?”
薇拉说:“得看是什么法术了,元素法师们无能为力。”
隆洛继续问:“……他们有什么区别?”
薇拉转过头,看着就坐在旁边的少年,忽然伸出了手。
隆洛对她没有任何防备,于是女孩的指尖顺利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万物由元素所构成,其中包括生物的‘躯体’,所以能够沟通元素的法师可以‘补好’身上的伤口,这就是治愈法术的由来……不过既然这些都由元素构成,其实也证明了躯体和躯体、外表和外表并不是区分一个人的关键。”
说到这里,薇拉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心口处,继续道:“区分人本质的东西则在于另一部分——那就是‘灵魂’……一个独一无二的部分。”
灵魂和元素,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因此,能够使用治愈法术的珀尔娅对黑法术也无能为力。
“黑法术的存在就是在残害生命本身,极为可耻,”珀尔娅恨恨地道,“王国的贵族里居然有黑法术师,丽塔顿绝不会轻饶他们!”
薇拉听罢收回了手,似乎有些后怕地附和道:“没想到王国里居然有黑法术师控制了贵族……真是可怕啊真可怕。”
阿斯诺在一旁毫不客气道:“我们之所以逃,难道最开始不是因为你吗?!”
他们在巴兹利亚封城前便离开了,到了座旅馆稍微得到了一些休息的时间,便坐在一起,各自将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薇拉说自己想见识一下王宫宴会,到处转转的时候却被当成了刺客,好不容易逃出来,威廉森家族的人却“正好”炸了谢罗姆宫,如今所有罪名算在自己头上,简直是跳进大罗尔河也洗不清。
阿斯诺则说自己找到了利比尔里安的私人图书馆,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了克雷多的研究室,他为了赶时间而破坏了法阵——往后他们发现王宫突然少了一个学者,肯定能猜到和自己有关系。
珀尔娅说的自然是在斗兽场里发生的事情。
——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人隐瞒了一些事,因此阿斯诺很难得地没有对薇拉刨根问底。
不过这三件事当中确实只有薇拉遇到的事情最大。
刺杀国王?
炸毁谢罗姆宫?
谢罗姆宫是王宫的标志物,已经存在了近两千年。
别说整个巴兹利亚,估计明年开春没一会儿整个赫波亚的人都要知道了!
“话不能这么说,谢罗姆宫可不是我炸的,”薇拉悠悠道,“如果不是威廉森家族想找个可怜人顶罪,哪来那么多事情……说不定想杀国王的还是他们呢。”
阿斯诺在王宫呆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威廉森家族的地位,虽然也为他们居然和斗兽场的事有关,甚至可能用黑法术而惊讶……
然而对威廉森家族而言,国王就是他们的倚仗,克雷多也不是好过糊弄的人——他们怎么会背叛国王?
只怕是薇拉乱跑给自己找了麻烦!
“那你跑什么?不是喝了变容药剂?”
阿斯诺眯起眼睛冷笑了声:“你跑了他们不是更好查了?带你进王宫宴会的西奈家族发现你不见了能不发现?被他们知道你,以你的模样在赫波亚能逃到哪里?”
“这话可就要问你了,”女孩眨了眨眼,“如果不是阿斯诺急着离开,迟早拖累我,我或许真的会继续在人群里混一阵子呢。”
青年吸了口气:“根据校规,我们必须在黑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