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多疑的性子，藏着掖着不肯道明岂不是任由误会发展。

“阿谯。”

姑娘动作一滞，没有回头。

李莲花缓步走近，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将她攥在手里的锅铲取下放好。

角丽谯从不会抗拒他的亲近，任由他牵过手，揉按掌心被粗糙的锅铲柄抵出的红印。

他开口的话是制止，语气却温柔得让她想多靠近几分：“炒那么多菜，你是想让百川院的人今天都来普渡寺吃斋饭吗？”

“我……”

“好啦，我们先出去吧。那边出了点事，要在灶房查查线索。”

他就这么牵着她走出灶房，无视赶过来见到这一幕神态迥异的几人。

倒也没走远，姑娘因男人不同寻常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男人耐心安抚，俨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有情人。

方多病咬咬牙强迫自己转移视线。

“方丈，其实阿乔做菜很好吃的。”

“好吃？那这几大锅都归你了。”

“几大锅？！那个吧，我不爱吃素，一吃素就犯恶心……”

……

无了方丈在李莲花的授意下，支开方多病与肖紫衿。虽然是说不通李莲花回归本来身份了，但若有人能让他惦念，让他爱惜性命好好活着，也挺好。

“原来方丈与李先生早相识。”乔婉娩弯眉浅笑，与对座李莲花相视，对方温和有礼的态度令她心生亲切。只是他身侧那位姑娘，好像不太情愿待在这里，耷拉着脑袋，把袖摆都攥得皱巴巴的。

“那可不嘛。”无了和尚为三人斟了茶，“十年交情了。这十年间左等右等他不来，今日得见，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和尚，你就别念经了。”李莲花打断他，再度望向乔婉娩时恢复笑意：“乔姑娘，我此番找你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他道，故人已去，无需留恋。

乔婉娩眼神微颤，不敢细想：“李先生此话何意？”

“乔姑娘与肖大侠婚期在即，你能觅得良人终成眷属，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只是，故人也有了故人的心之所向，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必为此烦扰，便让它随风而散吧。”

他并未言明身份，但乔婉娩岂会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找寻这十年是为了什么，恐怕爱意早已成了执念吧。如今得知故人就在眼前，她那些藏在心底的苦闷酸涩居然没有就此冒出来。

是真的随风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