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重得可怕。这人也真奇怪，考生物竞赛前生龙活虎，每天精神抖擞，反倒是考完了，现在在课间趴在书桌上打瞌睡。

丁亚洲上课的时候就从玻璃上看见周苏子趴着，当是她不舒服，课间跑来三班看看。

周围的同学都知道丁亚洲和高年级的混混有关系，见他来了，都绕道走开。

他大摇大摆进了三班，坐在郭锐的座位上，眼神巡视一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说，“小声点，这里睡觉呢。”

郭锐见丁亚洲来了，问他，“你来我们班干嘛？”

周苏子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呼吸很重。

丁亚洲侧脸贴上桌子，看着周苏子，“马上月考了，我来吸吸年级第一的灵气。”

吵闹声隔出一个圆圈，隔离出他们两个人好几丈外。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外是一个棵很高的梧桐树，雨后初阳，尤其明朗，树叶青翠，透着光发出变幻多姿的绿色。

光线顺着树叶之间的间隙撒落在周苏子的头发上，在一圈虹彩中，周苏子微微侧脸，转向丁亚洲，“洲洲。”

那个课间里，丁亚洲记住了两件事，一件是，周苏子的眼珠子好浅，像弹珠球一样，亮晶晶，闪动时会发出珰珰清脆的响声，另一件是，当时他的心里突然呼哧呼哧地，嗓子也很痒。

三个月后，他在笔记里写道，原来这天听到的是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