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制,接下来的几天郑妙一如既往的每日领着几个小厮来肖府内替肖若瑜诊治。
起初肖若瑜是不肯配合的,次数多了,他也就放弃了抵抗,终于是肯自己服药了。
待肖若瑜大好之时,砚星却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至少现下对他来说,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将军,萱儿已在后宫之中被册封为美人,皇上今儿一早便翻了牌子,正是萱儿,”
肖若瑜的脸上露出一丝阴蛰,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宋萱儿是肖若瑜府上的人,为肖若瑜在战场上捡回来,自小便养在后院,即便是出府,亦是做了周全掩护的。
肖若瑜如此费劲心思培养一个女子,为的就是在皇上的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日后他行事起来便可更加的方便。
十二年前,肖若瑜随着父亲初次行军,便见识了那恢弘壮大的战场威风,也见识了战后狼狈不堪的硝烟残地,那里除了战士们的尸首之外,还有不少无辜百姓的尸体,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也就是在收集已故将士们的腰牌之时,一双血淋淋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回头一看,身后正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看上去比他小个几岁。
出于怜悯,他便将她带了回去。
待她养好伤后,她也寻到了亲人,两人就此作别。
五年后,他父亲死在战场,母亲因病也去了,自己则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在将军府旁的官家私塾之中就习诗书,那时的他少言寡语。
一日,他发现自家府门前总是坐着一个小姑娘,长得很是清秀,梳着两个麻花辫,似乎很是相熟。
一经询问这才得知,她正是当年战场上的那个小姑娘。
她只道父母已死,当年记住了他父亲的名号,一路寻着来的,只求能跟着他,不再流连。
于是,肖若瑜便将她收留,给了她一个住处。
肖府一直都有培养细作的惯性,以备不时之需,因着前一个细作女子熬不过漫漫长夜,同人私奔了去,不久后便听闻病死在异国他乡,就一直未曾找新。
恰好这段时间砚星正在为府上谋人,为难之际,宋萱儿倒是挺身而出,自告奋勇的想揽下这个差事。
肖若瑜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
后面,便按着以往的规格,将她豢养在后院。
不过,肖若瑜对她却并无终身要求,若是她不想在府上待了,自可出府去寻自己的日子过着,也可。
谁知这宋萱儿竟十分的卖命,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歌舞诗词,在女人堆里,那可真算是出类拔萃。
日子越久,女孩便也长开了,模样出落得更加水灵,身材也是无可挑剔。
真可谓是一个绝佳细作的底子。
在接到要入宫伴君的任务后,宋萱儿更是积极得让人感到意外。
原本肖若瑜是没打算让她去的,谁知她竟连犹豫也没犹豫,便应承了下来,且训练比以前更加勤了起来。
甚至于,在安排她在庆功宴上舞曲,她亦是做得很好,以至于皇上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对她起了兴致。
肖若瑜对她的做法虽有疑惑,但是碍于对她的尊重便没有过多去问。
毕竟这是她心甘情愿所选择的,而当下,肖府之中已经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了。
倒也只能是她。
宋萱儿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冷冷的,淡淡的感觉,无论她身处何地,身边有多少人,她好似一直都是一个人,从不肯与人亲近。
说她孤寂成瘾,一点也不为过。
如今她倒是入宫了,肖若瑜所担心的是,今夜的侍寝,她能不能遭受得住。
像她那般女子……
肖若瑜转头看向砚星:“多注意宫中动态,尤其是今夜,若是皇上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把宋萱儿送到安全之地。”
“是。”砚星躬身,眼里透着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肖若瑜也看出了他的局促,冷眼道:“说。”
“今日属下进宫打探消息时,碰见了夏尔姑娘,便随机问了问敬远公主的近况,公主她整日闷闷不乐,越加喜欢发呆,夏尔同属下说,若是主子病好些了,便去公主府一趟,是公主交代的,说是有东西要还给将军。“
听到楚瑶的消息,肖若瑜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是他对不起她,自从回来后,便一直没有去探望过她。
若是那陈年旧事也被她给知道了,还不知会不会有他这般长命,怕是早就一头撞死了吧!
比起那个,他宁愿做一个负心汉。
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两个人痛苦。
此事,总归是要当面给个决断的。
他叹了叹气,悠悠道:
“备车,入宫。”
此时的楚瑶正坐在窗前发愣,桌上摆着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