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无瑕的双腿轻轻踏入浴池之中,楚瑶整个身子由下自上,一股暖融融的感觉逐渐遍布全身,凝白的肌肤在浴缸内被水雾环绕,她好似坐在云端的仙子,若隐若现。
夏尔则坐在一旁为她擦拭着身子,将花瓣和玉露覆在浴池之中,谴退了其他的宫女们。
楚瑶背身靠在浴池边上,轻轻磕着眼帘,心里头的难受仿佛此刻已达到了顶峰,眼泪决堤般的落了下来,湿润了整个脸颊。
“主子……”
夏尔低声,见她泪流满面,便停住了手里的活,为她轻轻擦着泪:
“奴婢知道,主子心里头难受,既然难受那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也就好受一些。”
“别怪奴婢多嘴,若是肖将军他真有心对公主,便不会走,更不会放公主一人面对所有的一切,如今木已成舟,将军就连一封信也没来,可见其心。”
“奴婢也看走眼了,只当是个教训吧,主子且看开。”
楚瑶睁开微红的双目,抱着夏尔又是一顿痛哭。
楚瑶睁开微红的双目,抱着夏尔又是一顿痛哭。
是啊,她本就是泥潭中的草芥,从小到大,无一人正视过她,偶有一人对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她便以为这是幸福,结果跌得如此惨。
归根结底,她不该失了本心。
试问,身在泥潭,又如何能摸到天上的星星呢。
听闻皇兄身在林国,这种结果于她而言,也并非全是噩耗,终归,是有机会见到亲人的,只这一点,便已经足够。
夏尔抱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她,心疼万分。
为何她的主子,是这般命苦。
子夜,雨水至,下起了漂泊大雨,雷声隆隆,狂风凄厉大作。
肖若瑜房内灯火通明,原是睡下的了,是这阵雨声将他从梦中抽离,头痛欲裂,心中的不安呼之欲出。
他起身在房中踱步了起来,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一股狂风刮了进来,将桌上的茶杯纸张全部吹翻。
尽管肖若瑜站在里屋,却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亦能感受到凉意袭身,可见外头的风雨是有多大。
砚星进屋后便迅速将门关好,急匆匆的走了进去,脸色凝重的跪在他的面前:“将军,都城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如此仓促?”
肖若瑜掀开衣边,重新坐回床边,疑惑得凝视着砚星,眉头紧促。
一旁的窗户被风雨袭袭,时不时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屋内的烛火亦受到影响般,忽明忽暗着。
砚星抬头,面上尽显无奈,犹豫之下,终是开口:“启禀将军,刚得到府内管家来信,属下冒昧,以为是寻常之事便看了几眼,突觉不对,于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见到主子房中尚未熄灯,便就赶着来了。”
“请将军亲自过目。”
肖若瑜带着疑惑和不解,接过了他递来的书信,拆开来仔细阅了起来。
当他将书信看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瞳孔一震,双手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才意识到,皇上传他来练兵,只不过是个幌子,皇上他真正的目的,是楚瑶。
“备马——”
肖若瑜脸色铁青,将那书信撕得粉碎,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起身拿起衣裳边穿边往外走。
砚星起身,将主子的配件拿上,而后又在屋内寻了件御寒的披风,随之而去。
夜色浓重,暴雨之下两人未着雨伞,急匆匆的赶到马厩,取了马,砚星为他穿上披风,
“将军,雨夜的夜路不好走,还是让属下驱车送主子去,或等雨小些也不迟。”
砚星劝着,见他已然上马,这便知道是劝不动的,于是便径自上了另一匹马,见主子毅然决然的驾马而去,他便也无奈的跟在后头。
静悄悄的军营,突然响起马儿一声声长啼,仓促的马蹄声由营地而出,在雨幕之中越行越远。
最终,两人的身影被吞没在无边黑夜之中,直到破晓云开,风雨稍小,雷声隐匿。
肖若瑜二人终于赶到了楚城。
回城之后他便先回府内换了衣裳,急不可耐的入了宫,跪在尚天殿门外求见皇上。
不多时,传话的公公出来了,“皇上说已知晓将军来的目的,让将军去一趟尚书房,先见了江老师傅,再决定是否觐见皇上谈及此事。”
“公公可知,皇上何意?”
“老奴可不敢揣测君心,话已经带到,肖将军请自便。”
说罢,太监便扬长而去,尚天殿内的烛火肉眼可见的,熄了。
肖若瑜跪离,负手又急匆匆的赶去尚书房。
砚星在前头掌灯,雨后的皇城冷得令人寒颤,高高的宫墙给人一种被压迫的窒息感。
穿过几条长廊,拐入小巷,尽头空旷之处可见尚书房牌匾。
门前有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