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的脸颊,即便上头扯出一抹笑意。
只听他道:“别慌,周棠会有办法脱身的。”
他的声音很好的让长宁冷静下来,那时,长宁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温穆林从小与周棠一同长大,他既然说了周棠能够脱身,那么总会有希望的。
长宁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温书朗瞧着自家侄儿走过,看清楚他身上的伤时,也是面露苦涩。本来不该他承受的,要不是他的叔父没用,搬不回救兵,怎会让他们身陷囹圄。
“老二......”
温穆林扶着温书朗摇了摇头,道:“只是小伤,无碍。叔父不必挂怀,这本就是我分内之职。”
温书朗欲想回握上他的手时,只听士兵急匆匆道:“城主,城主不好了。周将军,他,他......”
还未等他说完,几人便纷纷跑到围墙前向下探去,只瞧见周棠被按着双膝跪地,一位带着面具的漠北将军只身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长宁又望向远处的列阵,那人列中心位,正是他们的主将。
温书朗蹙着眉头,朝身边的心腹道:“速去查那人的来历,若是我没看错,先前带兵的那名主将与眼前这位,应是两人。”
他瞧着那原本的主将屈身于侧,心中愈发慌乱。若漠北此刻还有王牌,那与离城的战役恐势在必得,他必须尽早做打算。
长宁与温穆林听着他的安排,望向周棠的目光更是焦灼。
......
而这边,周棠身上大大小小的肩上让他再无力反抗,只能被对方的兵卒按倒在地,任由那柄长剑抵在他脖颈处,余光瞟向,剑的锋利,不难看出对面这极具压迫力的将军,定是漠北上部的主力大将。
此时,他杀死自己,宛如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雪停了,那云下忽地被日光穿透,一整片照射在他身上,那在脸庞滑落的,一时间已分不清是汗还是血液。
他想长宁了。
他还不想死。
周棠抬眸望着那被日光遮去半边脸的男人,他半咪着眼,想起来的却是长宁对他百般嫌弃的模样,而后大脑飞速运转,是在月老庙前的那个誓言,她让他别信月老,信她。
周棠感到如释重负,若是有机会能活着回去,他定要追到长宁......
真的,好希望能回去啊。
眨眼间,男人感受到有一股力气在拉扯着他的长剑。低头瞟去,心尖往上一顶,眼里更是闪过一丝慌乱。
那柄长剑已划破周棠的掌心,他在极力抵抗自己,那嵌入的利刃就好似没有知觉般伤害着他。
箫珩脑中不禁回想起少年耍赖的模样。
倏然,他抽出了剑,冷眼道:“弱者的血,莫要脏了我的剑。”
众目睽睽之下,萧珩仅只有一瞬的思索,便踢起身边士卒的利剑,剑身悬在空中翻转,再次落入他手中时便毫不犹豫的朝少年的胸脯刺去,顺势拔出剑刃,鲜血涌出,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那时再也无法支撑,直径往旁侧倒去。
整个血淋淋的战场,那少年倒在雪地里,高墙之上,长宁目视着一切,只觉得瞳仁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双膝发软,只能靠在围墙上去看倒在雪地中的少年。
倏尔,萧珩望向高墙之上的长宁,两人对视上的瞬间,他只觉得心中被扎了一下,可表面依旧平静如水。
他成了她眼中,十恶不赦的魔头。
萧珩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回到了队里,此刻谁也不敢出声,见到了他的犀利与决绝,也见到了那一剑并未刺中周棠的命脉。
苏千也惊讶萧珩能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好似对他来说,并无什么情分可言。
他经过苏千身边时,只听后者言:“你知道周棠对漠北来说,会是一个多么有利的筹码。”
在苏千的视野里,依稀只看见他的半边脸,挺拔的背脊,抬手将剑收回鞘中,冷言从上至下:“若你敢上前半步,我不会惯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苏千的话语步步在引导着不言,能说出他与周棠有渊源,也是在告知众人,他如果放过了周棠,难免会觉得他有二心,势必会成为军中的一根倒刺,也是软弱的把柄,所以他刺了周棠一剑。
他不给选择,也是在发泄不满,因为他杀了林望月。
想到这,萧珩更是不肯放过他,“当初那是你的选择,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啊,从始至终,不都是自己在放弃林望月吗?
她的死,罪魁祸首,也只是他罢了。
萧珩侧过头,朝身边的阿森命令道:“传令,漠北大军回营修整,隔日再战。”
阿森躬身:“是。”
一声令下,城门开了。跑出来的是那位身居高处的女子,也是他这些□□思暮想的人。
整个战场尸体遍地,长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