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长宁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答些什么。只是抬眸看着她手中的白封书,还有那双质问的眼眸。

那本书看上去已有年代感,除了外层的书封崭新外,里头的纸张有些字迹不清,瞧上去似乎曾被雨水打湿过。

长宁朝她作揖行礼,后道:“我只是见它放在一堆书中有些不同,才好奇翻阅,还没打开多久,公主便要回白封书。想必是公主殿下极为重要之物,才会如此重视。是长宁唐突了。”

她即翻阅了,也不扭扭捏捏搪塞谢桑宁。反正这会儿认错,取长补短,双方也不失颜面。

谢桑宁看着长宁淡漠的神情,也知她并非心口如一。嘴上对事情的态度依然是得理不饶人。

就在她准备出声回怼长宁时,谢衍之悄然在身后出了声,“阿姊,刚听下人说您在书房整理书籍,弟弟刚准备去找您,怎么在这?”

“四娘子也在。”他笑得无辜,要不是长宁早在行李前看到他在榕树下的身影,或许会真的信了他的邪。

毕竟他说谎,从来都是笑意洋洋,脸不红心不跳的。

看着谢桑宁逐渐好转的脸色,长宁不禁被拉回适才的日记中。虽说“扶弟魔”本就是疯狂的存在,可谢桑宁的举动未免太过反常了些。

待长宁回过神时,两人不知因何事有些激动。

谢衍之伸手想去夺谢桑宁手中的白封书,嘴角弯起,“是什么有趣的书籍?能让阿姊这么紧张,弟弟也想借来瞧瞧。”

可谢桑宁像条件反射般将书放到手背,脸上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像是极力掩盖些什么,“你又不爱看书,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些绘本,留在身边图个纪念罢。”

说怪不怪,长宁看着也后怕,日记里对谢衍之有如此大的怨气,此时的情形,就好比有人在背后议论谁的坏话,被当场抓包不止,还得当面告知是什么内容。

谢桑宁这么做,只是不想破坏姐弟俩的感情吧,毕竟,谢衍之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依赖。

谢衍之对于她的反常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头往侧边歪了歪,笑道:“也行。”

长宁看着两人的举动怔了怔,要知道谢衍之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任何人只要挨到半边,脸都要垮下大半截,但在谢桑宁面前,就好似个孩子般,嬉笑打闹。

心里面,突然有点奇怪。

长宁想。

“四娘子今日课程这么繁杂?看上去要翻阅的书还有很多啊。”

谢衍之突然把话题引到长宁身上,捉摸不透的语气,这样长宁有些不习惯。

“那我与阿姊便不打扰四娘子用功了。”说着,他又看向谢桑宁:“弥弥王姬一事我大都有所了解,这次前来就是想与阿姊商量一下,迎接外来使臣的事。”

谢桑宁听他一言,这才将最后一丝怨怼吞回身体里。她并非不怀疑谢衍之出现在这的理由,她这个弟弟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这般上心,那晚,就是很好的证明。

但在心里还是希望谢衍之能有所事事的。谢桑宁并不奢求他能讨回帝位,只愿他能做出实事拉拢些势力护住己身。

云黎与漠北开战,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并不想让他难做。

谢桑宁最后意味深重的看了长宁一眼,离开前,并未说什么。

没过多久,只听侍女来报,长公主殿下要在今日戌时来查功课,要她用过膳后前去。

……

早年,云黎曾派过大臣前往漠北和战,当时先帝有意立嫡子谢衍之为储,只是谢衍之疾病在身,朝中大臣议论四起,就怕这“短命君王”难堪重任,庶子无心朝堂,不争不抢,虽有才能却不足,也无帝王风范。

但当时的谢衍之也不过是有了嫡子这名头罢了,要在朝堂中立威,使人信服。当时眼下议和,是最好的机会。

接旨那一天,谢衍之毫不犹豫从行宫出发,尤记得当时接待谢衍之一众人等的,就是深受漠北王喜爱的女儿。

苏弥,弥弥王姬。

*

戌时,长宁十分懊恼的看着桌面上敞开的空白文书。

提笔成文,长宁看着手边的绘本,虽是笼罩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宴,近几年的百花宴虽有出入,可到底还是那几套流程。

罢了,长公主的生日宴才是重中之重。

过了一会儿,空白页面上好不容易多了两行扭扭捏捏的小字。可当她准备续墨时,屋外有人喊了声“公主到”。

只是她还未起身,谢桑宁便已踏入房中,淡漠问道:“文书写得怎么样了?听嬷嬷说,你看着书面久久未下笔。其实你也不必较真,本宫虽已很久未开摆宴席,但礼部大体已准备完善。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何必这么较真。”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这么严肃的宴会,任谁都不会潦草到让她准备,或许这本来只是缓兵之计,谢桑宁根本没想过要教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