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四娘子做个文书,给我们公主出个主意。”
漠北历年在战事方面,无论马匹、人才等军事储备都在云黎之上,但新兴国家壮大还是缺少底蕴,云黎在矿产资源方面算是掐住漠北的七寸,才导致漠北与云黎之间的多战少胜。
而萧氏一族名声消逝后,漠北与云黎之间才有短暂的和平。
这些史实,还是听温穆林无意间提起的。长宁虽然不懂其中的复杂,但到底能听得懂,她与王姬年龄相仿,在喜好方面或许能给些参考。
只是这泼天的怨种,还是她排第一。
长宁道:“好的,嬷嬷。”
她的声音泄气态度明显,嬷嬷也是上了岁月,自是听出小姑娘家的无奈。对此,她只能安慰道:“四娘子不用担心,咱们公主是个很好的人,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两人商量便是。老奴是看着公主与王爷长大的,自从王爷从宫外回来后,公主也变得更加柔情了。昨日见娘子来得突然,没什么衣物换洗,公主就在暗中观察四娘子的身形,这才急忙叫人下去准备。”
“公主不说,老奴是看在眼里的。”
嬷嬷忽地叹气,长宁恍惚间好似能从中看到多年前,一位深宫女子的不易。父亲母亲离去,亲弟不在身边失去倚赖,就是一个有名无权的空头公主,谁在乎她的情绪思想,更不说那女人原本应是高傲的存在。
初来乍到,长宁原本住着的房间是有书案的,只是谢桑宁认为她长时间待在房里会少了生气,才特意寻了空气流畅之处,此行为也是担心她误会昨日多想,便再也不敢出来了。
可她却还是不了解长宁,温夫人说她好动图新鲜,这不是无稽之谈。
嬷嬷走后,长宁瞬间破防,垮下脸去翻看那一堆“天书”,好几本锦布包裹成颜色不一的绘本,再高高叠起,长宁只是随手拿出一本去翻看,就感觉到其中的无趣。
逼着自己看上一刻钟,又不情不愿的趴在桌上玩弄叠起的一堆文书,但拎出一本又放回去,直到最下面的一本放在最上层,长宁忽地被标签吸引。
其它都是写着“源自......摘录”,而那本书上却是干净的白色标签,看着书封,也是换了好几层的模样,似乎格外重视。
直到好奇心作祟,长宁果断翻开来看,入目三分,双眸忽地瞪圆。
其中写道:
云历四十年,是阿衍离开的第二个年头,初秋来得格外早。
母亲临终嘱咐,长姊要尽起教育弟弟之责,云黎皇储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女子之功不能胜于弟弟。从此,我开始重修《女诫》。
古时历来男子高爵富士,皇储帝王;女子当官经历鲜少,遭人唾弃者居多。我曾与母后言,志在朝堂之上,可到底连话都说不出口。在宫待嫁,才是宿命所在,我羡慕弟弟,也嫉妒弟弟。
他多病之躯为何能生来受万人敬仰,而我的意愿从未有人注意过。连父皇也是震怒,下旨禁足不让我出淑清宫半步,同我择婚。
弟弟归来那年,稚气全褪,取而代之是对何事提不起兴趣,甚至鲜少说话。直到我无意说起不愿与素未谋面之人议婚,也无人在意。
出嫁半月前,驸马无故死去,全家顷刻间覆灭。那夜,我见到了一个全身血淋的谢衍之。
他灭了驸马一家,还我自由之身。
他说:“皇姊不愿做的事,无人能逼之妥协。”
那夜芙蓉花下,整个淑清宫只有彼此。太傅曾言芙蓉花语——贞洁。
我永远对一人情感忠贞。
因此......
长宁倏然感觉到一股外力从手中将那本白封书抽走,循着视线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极为愤怒的面容,她高上长宁些许,气场由上而发,无由就让她处在高处。
只听她咬牙道:“谁让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