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看阿离这病不好的原因,多半就是你在妨碍。”
温穆林闻言,嘴角抽了抽,足见,这不是第一次背锅了。
之后又见温夫人蹙着眉头,温卿麟再次附上妻子的手背,轻声道:“夫人,有老大跟着一同前去,你我都放心矣。孩子们生了嫌隙,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你将阿离保护得再好,没了精气空剩副躯壳有何用?皖皖机灵,说不定日后能解开阿离的心结。”
听着丈夫真情的解释,温夫人也舒展眉头,轻叹口气,再次叮嘱道:“老二,你给看好皖皖......早点回来。”
温穆林眯了眯眼,觉着这一切不是偶然,温长宁似乎从开头就在诱导温母步步松口,加上温父在旁击打,莫非当初一事实情真有偏离。
“知道了。”
温长宁没去看,反而更能听出温穆林的态度似乎不再那么强硬,但或许是在怕自己独自在外无人看管,而惹是生非罢。
***
坊市。
这京城的街市果真是繁盛贸大,离城难以相比,物穰丰富,人影稀疏有序,各家娘子身上锦衣玉段,珠钗金银饰品妆发,看得人眸瞳晕彩。
可就是此番美景,身边却是此人。——长宁暗自瞄了三人一眼,又是不爽。
一路上人烟稀疏,许是刚才进入街头,人都往里走远了些,长宁难以找空子抽身,而除了温穆林外的两人,不,连着温穆林好似没见过夜市般,走到一个摊子就停一下,也不管东西是否需要,还没一会儿的功夫,身上挂满了物什。
只见在一间只贩耳珰的摊子前,三人停下脚步很久,温长宁不耐挂满面部,吐槽道——这女儿家感兴趣首饰,她没话说,那两人怎么回事,商家摆了很多款式吗,怎么不都挂身上试试?!
铺子本身就不大,三人站成一排以围绕大半个铺面,温长宁艰难的从缝隙里插头进去,只见温穆林盯着手心那对青玉镶珠耳珰发呆,她淡淡说道:“送心上人啊。”
温穆林立刻回神,将她挤到后边去,温长宁嘴角抽了抽,笑不出声。
眼见三人皆背对着她,温长宁欲转身就走,她与谢衍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但不知为何,总感觉那人还在酒楼里。
“你去哪?”
“回来。”
温穆林就这样冲着她的后背叫道。
见着逃跑计划败露,温长宁暗暗咋舌,还是听话站了回去,无语道:“你能不老嘚着我吗?反正你我也无话可说,有话说不到一块去,不如约定个时间再一起回府便是,这么继续逛下去,我还不如回被窝里暖和呢。”
温长宁话里有话,翻译过来就是:真的烦!
但面对温长宁的斥诉,温穆林不以为然,反倒将刚才的那对耳珰在她耳边试了试,最后轻轻说了句:“好丑。”
温长宁皮笑肉不笑,甩手说道:“我走了。”
这时,温穆林再次叫住了她,他早知温长宁一路跟着他们有多不耐烦,本就无意相处的几人,硬是因为温夫人一道嘱咐捆在一起,莫说是她,就连自己也是不自在。
“过一个时辰,在街头那档豆腐脑前回合。”
听到这里,温长宁傻了眼,后来她就不太记得了,似在那股迎面扑来的清风中点了几下头,有些恍惚,有些不可信否。
......
如阿雪所言,望月酒楼的位置很好找,她方才到几里开外的树头,边看到那楼阙的檐角,楼前遍地琉璃之色,四周挂满红灯笼,有些因为烛火的原因呈现赤金色,长形灯笼却是红的,房瓦是暗蓝色的,被雪铺成一片露出几处。
温长宁一步步走向酒楼,身上的乳白衣裙与这闹市格格不入,眸中清澈倒映这喧嚣,柳眉弯弯,脸颊笑起渐渐浮现粉嫩的婴儿肥,被这雪天冻久了,那红扑扑的脸蛋就要融掉般,平添着青涩。
楼上,刚好瞧见温长宁仰着头打量望月酒楼的谢衍之嘴边轻笑,适才的苦闷荡然无存,身侧的侍卫军看着主子眉眼见笑,这才说道:“王爷,你方才站很久了,廊道直面寒气,这身子......”
还未说完,谢衍之又垮下脸,淡漠的向后瞟去,似在无声的警告,那侍卫瞬间失声,最终还是未能把话说完。
他看着楼下人儿进楼,起身回到厢房里,将烧开的水倒入茶盏中,睨了眼身侧的阿森,后者立即拱手作揖离开。之后,谢衍之又看着围绕在身侧的暗卫,抬起手向后微扬几下,说道:“躲起来,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