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本都快被磨烂的《女主郦月传》,准备再重温一遍男女主人公政治改革失败后的悲惨命运。
也就是在黜龙帮首席张行后不久,随着雾气散去,联军主帅白横秋也开始在河对岸的东都军营中下起了棋。
「昨夜罗术营中似乎有些不妥,中军大帐那里忽然就把人给支开了,也不知道跟谁见了面,说了什么。」
「罗术吗?」
「是,还有王臣廓那里,散会后其人根本没回营,中间差了足足两个时辰,天快黑才回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两人......老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生疑也是该生的,毕竟是河北土豪出身,之前在营中不免觉得老夫是许空话。」
「不是吗?」刘扬基诧异一时。
「不是......」白横秋认真作答。「立本都没了,东都军都要崩了,局面这么危险,我怎么可能还糊弄他们?只是时间太仓促,难与他们立信,他们眼见同列之中只有自己是外人,自然生疑。」
「那如何补救?」
「请王公去说说吧。」白横秋掷子而叹。「我现在不能轻易离开此营......只这两人异动吗?」
「当然不是,冯无佚那里几乎要公开叛变了......在哪儿山唱哪儿歌,国公让冯无佚掌管那个营,还将王臣廓调走,下面的那些河北本地的杂牌军将自然被冯无佚影响。」刘扬基认真汇报。「其实,便是王公也有些举止怪异,他昨日非但派了自己学生去'劝降',还在学生走后给许多人写了许多信,七八个信使出去,往西面可以说是去晋地的,往东面可以说是寻崔家的,但往北面、往南面,我就不懂了,也不知道是给谁。」
「无妨的,王公无妨的,冯无佚那里,你让窦琦布置好就是。」白横秋给出了答复,却又转移了注意力。「王公学生去劝降的事你怎么看?」
「粮食?」「对。」
「我觉得就是没法看。」刘扬基抱着怀冷笑一声。「这事太简单了,就是那个姓房的小子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聪明、多大本事,能趁机试探出什么东西来,好摆出个样子扬名立万,结果遇到张三这样的顶尖聪明人,开头一句没粮了,他就被唬住;结尾一句还有五天粮,他就全懵了......实际上,多少粮食谁也不知道!」
「应该是这样。」白横秋微微叹气。「不过粮食无所谓,真要是熬着吃马肉,也不是不行......都说等他断了火吃马肉就能攻进去,但眼下这个局面,咱们
真能组织起来大举进攻吗?」
「确实。」刘扬基依旧抱怀感慨。「冯无佚依旧不可靠;东都军更是沸反盈天,屈突达带兵往东也不放心;李定被夺了兵马,必然耿耿;还有罗术、王臣廓也都有了二心......这还不算黜龙帮两头发兵来扯,到时候变数更多......所以,国公才想着用这个阳谋,通过劝降把消息传进去,好让他主动攻出来?」
「不错。」白横秋微微叹气。「现在的局面是,两边其实都绷不住,他们被围着,只会更惶恐......我心里是有猜度的,张行一定会抓住机会出来的,突围就在这一两日,而且主力必然会往我这里来,不然岂不是白瞎了他的伏龙印?!」
「希望如此,只不过,既是阳谋,咱们也是真漏出了破绽......」说着,刘扬基依旧抱着怀,却忍不住身子向前倾在棋盘上方。「国公,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一战,怎么算个胜?」
「今日局面,联军内外三心二意,断不能严丝合缝,怎么都难说能斩草除根了。」白横秋正色道。「但若是能在他们突围时,杀伤个几千帮内精华,打死几个大将,自然也能算妥当,而且还要尽可能追击......至于说追击失利,我们又不是没有下手的目标,继续打击黜龙帮。」
「往东打魏玄定那些人?」
「我也想,但军心不稳,失了目标又没了东都军,只凭我们很难再往东走......」
「我明白了,国公的意思是,回军,路上打李枢!」刘扬基恍然。「要快!」
「不错,当面击溃张行,折身合三军之力击溃李枢,然后从容西走,逼近东都......东都若能有所作为就作为,没有就继续往河东去,入关西,支撑大局。」白横秋给出了自己的最后方案。「咱们要分清楚主次,首先是要为白立本跟丁都尉他们报仇,他们是自己人;其次,是尽量拉拢和控制东都军;而这些都不能耽误此战后迅速西进的方略......关西不能再耽误了!」
「好,那就好。」刘扬基终于放下心来。「国公可还有什么交代吗?」
「没有了,你现在就去平恩城东的韩引弓营中吧,不要让他关键时耍了滑头!」白横秋继续吩咐。「他的八千生力军,是此战的胜负手之一......告诉他,要是此战不遵循军令,我亲手了结他!」
「事已至此,要不要让韩引弓部从上游悄悄渡河,来这里做支援?」刘扬基已经站起身来,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