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熟识的人,我便可以同你说话,只是不做亲密之态,如何?”
盛京如此之大,她还尚未定亲,出来的机会定是屈指可数,若是如她所言,二人只怕根本就没机会见面,更遑论说上话了。
可若是照他所言,即便二人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相见,也不用互相回避,这便能很长程度上加大见面的机会,哪怕是不能说话,远远儿看一眼也是很好,难不成两人真成了那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
毕竟在江陵就是因为没有熟识的人,她才肯放下心里的负担同他无拘无束在一处,可在盛京就不同,他理解她的难处,却也不想就此委屈自己。
他说的诚恳在理,又是同她商量的语气,任谁都没有理由直接拒绝,姜姝挽也在认真考虑。
可要依他所说,那盛京那么大,熟识的人又那么多,二人定也没什么机会能单独见面,大约到最后还是要另寻机会私下见面的好,她心里这样想,但看他一副期待的样子又不忍说出来泼他凉水,姜姝挽沉默一会,亦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最后这条由梁钰补充的条款又重新被书写在了纸上,整篇娟秀细腻中搀着这么一条苍劲有力的字体,却也不算违和,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约法三章’的事情就是个小插曲,梁钰也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只想到这次回盛京乘的是官船,而押解成王的官兵俱都在看守的房间内,船上目之所及根本不会见到什么人。
他犹自高兴,至少在回盛京路上的这半个月,还可以和姜姝挽好好相处一阵。
可谁知,有些事情是真的来的过于的巧合,他们在启程的前夕突然被告知还有位同行的人,且对方还不是一般的熟。
…
官船是朝廷所置,同客船不能相比,船身不大,房间也很少,他立在舷梯口目送离开的姜姝挽回房的当下,就见到从下首走上来一个人。
月白的袍角被他抓起垂在膝边,除去遮挡的他行动自如,几步就爬上了舷梯,行至梁钰身前,只见他恭敬的拱手道:“大人,成王那处已经安排妥当,随行士兵也已经安排好。”说话和煦温吞,让人挑不出错来。
梁钰听后微微颔首,看着陈朗一路上都事无巨细把所有事都安排甚好的样子,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丝丝气恼。
因为船上除了铭风和梓春以外,没有比陈朗更让他们熟识的人了,想要避开铭风和梓春很简单,毕竟都时身边伺候多年的人,随意嘱咐一两句就成,可这陈朗却不受他们支配,现在他和挽挽还要因着这陈朗的关系,不得不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也是在临近上船那会,他才滞后的知道陈朗这次会随他们同行,江陵的事情一毕,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正常的轨道前行,陈朗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是以,陈言廷遂主动向吏部去信,询问陈朗可否跟着梁钰一道回京,得到肯定答案后,陈朗这次也随着他们一道回去。
只是梁钰还算能公私分明,心里再是不悦也不会放置到面上来,既见不到想见的人,也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两句寒暄过后就与陈朗分别回了他的房间。
辅一进屋,铭风就已凑上前来继续汇报:
“大人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大致明了,姜家大人这次急召姜小姐回去确实另有目的。”
他执起茶杯朝着唇边抿了一小口,听到铭风的话像是早已猜到般,情绪不见丝毫的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铭风见之明白,遂继续道:
“这事之前就传信来说过,姜家不知为何,年节以后突然就不着急姜二小姐的婚事了,姜家不急,二少爷不肯,咱们夫人也就没多过问,哪知,那姜二小姐好像被蒙在鼓里似的,见婚事久久没有动静,在府里大吵大闹,姜大人姜夫人也是没了法子才会传信让姜小姐速回。”
事情前因后果梁钰大致清楚,只是因为涉及姜姝挽回姜家的事,他不太放心,要亲自过问,令他没想明白是,这姜凝芝恨嫁,何以会让挽挽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