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醒一下,灿金色的染发剂用得太劣质了,我见过的所有烫头染头的人都比你帅气,如果想要我重新给你打分,你可以参考一下我的喜好。”
“我喜欢黑发的男性,长相必须合我眼光,在某领域的才能至少和我持平或比我更加优秀。很显然,不符合标准的你——不合格的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了妈妈还在听,于是乎决定赌气一把。
学习“那个家伙”的风格动作。
我伸出右手置于桌上,食指轻轻点按着桌面,轻佻道:
“我交往过的对象可以甩你二十条□□火拼的大街。”
话音刚落,我停手起身,使出浑身解数撑住气场,站起俯视他,朝他顽劣地吐舌:“你好烂啊。”
其实交往过的对象就一个来着,我承认后面这个不太形象的比喻夹杂了一点私货。
毕竟,隔壁的大屏幕正好播放到有关犯罪组织的专题。
说罢,我把他没喝完的咖啡杯甩了出去,灌溉在他那头油腻的金发上,无视掉他的无能狂怒和妈妈的沉默,立马拎包跑路。
一直小跑到十字路口的拐角我才慢慢停下脚步,后劲不足地大口喘息起来。
竟然…真的做到了!?
在干了件坏事后,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假如我是个人工智能,那一定是被拨开了人生模式中某个不得了的开关,胸口剧烈起伏,心情兴奋不已。
...我真的是太帅了!
接下来回家享受请假在家的休闲时光吧。
“世界极恶的梵天组织…内部动荡…引发混乱……警方立刻介入调查,一名干部…”
街头的大屏幕播报着新闻,我站在路口等绿灯,无聊之际,便抬头望过去。
随后瞳孔紧缩。
【梵天干部,九井一,确认身亡】
九井一…?
好巧,这人怎么跟我那位没说过分手的国中交往对象同名啊,哈哈,那他是不是也得有个绰号叫可可…
很快,我笑不出来了。
因为屏幕上放出了摄像头的抓拍照。
他的身型依然瘦削,模样就跟小时候等比例放大了一样,留了白色的长头发,被一众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人们簇拥在中心。
我伸长脖子,身体微微前倾,想看得更清晰些。
在他的面颊上,几个模糊的像素点另我浮想联翩:吊眼梢旁有红影,是他化妆了吗?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睛下面那层是不是黑眼圈……
我随即又浑浑噩噩地想:真是体贴,用的是张酷酷的抓拍,没直接上死亡怼脸证件照。
即便把头发由黑染成全白我也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他本人。
一瞬间,我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悲伤:《我那没说分手的半个前任发小成为了混黑大佬》…狗血小说都不带这么写的吧!
哦,然后他死了。
十几年间没有联系,终于得知他的近况,还是在死亡讣告。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
他怎么敢死的?
十字路口的红灯转绿,我茫然无措地迈上人行道,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类似的话不断地刷屏:
九井一你为什么死掉了?
而后画风逐渐不对劲起来。
你个没有好好跟我说过分手的家伙怎么就突然死了?你不是号称做什么事都一帆风顺如履平地的天才么怎么就死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喜欢温柔善良类型的女生所以把我当成代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都没和我土下座道歉怎么就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一刻,我刚好走到路中央,耳边刮来猛烈的风,响起震耳欲聋的鸣笛声。
电光火石间,一辆卡车直直地撞上了我的身体。
全身上下剧痛无比,但是我发不出喊疼的声音。我那副身体的躯壳大约是在冲击下飞出去几米远,视线顷刻间陷入模糊,体内的脏器被搅得乱七八糟,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糟糕,是真的要死了。
意识昏沉的最后,我不想再奋力去留意周围的动静,而是合上眼,接受现实。
在人生结束前的走马灯里,我没有看到曾经的家人们,也没有看到踏入社会后我接触到的任何一个表面朋友。
而是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店面招牌,我看见自己踌躇不安地站在门口,率先被发小阿乾察觉,他远远朝我问好。
“优茗。”乾青宗叫我,“最近过得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沉闷得感觉和死了没有区别。
他接着问我:“你有见到可可吗?”
可可…九井一。
意识很快产生了断片,我恍惚地忆起过往,在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