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2 / 3)

合凝聚。

那人背对着满墙字画,其上图腾在讲述远古部落的故事。

蓝乾宇坐在此人对面,岿然不动,盔甲上黑色幽光的铠甲蕴着强者的霸道。桌上摆立着他的头盔,其上雕刻猛虎与狼纹。

他细长上挑的眼睛,和蓝齐相似。他对着那人的牢骚抱怨丝毫不在意,对此人的藐然藏在他毫无波澜的眼神里。

“蓝乾宇!你的妹妹,你的胞弟,一个死在曲国人的床上,一个死在曲国人的剑下!你……!”

磅!龙月君话未尽,身后响起巨大的声音,蓝乾宇拍桌而起,他脸上有着不耐和杀气,他的眼睛依旧混沌无澜,但他眉眼里多了阴鸷和死亡的腥气。

“龙月郎死了……作为弟弟的二少主,您不也应该感到难过吗?我弟弟死在明池,是何人派遣他去做那送命的使臣?我妹妹死在曲国,又是谁危言耸听,让她整日寝食难安,誓要为她未婚夫出份力?”

蓝乾宇摸着自己的头盔,冰冷得让指尖泛疼,轻轻划过,幽光随手指一处而动。

他轻描淡写,而掷地有声。

他的眼睛依旧死灰一片,

龙月君惊吓在原地,眼前蓝乾宇高大如千年松柏之立的高山,身上盔甲如巨石星陨,强大得霸占满目皆是它。这里头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的令人望而生畏。

他敢这般忤逆来自于夜月蓝家的家族荣耀和自身强大的底气。

他抬眸而视,看得龙月君心里直发怵,他眼里有一种森冷漠然,是对不管眼前人生死的漠然。

他的声音低沉,如杀海海底震鸣而起。

句句抛问,句句带着令人退却的气势。

蓝乾宇拍了拍自己的头盔,龙月君却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嗡三下。他化尴尬为笑意,虚势而试探:

“蓝将军,蓝家这一脉我能用的只有你了,将来我继承主位,那万人之上的荣耀便是你一人独享。此后无人再能撼动你还有蓝家的地位。”

龙月君故作镇定,以沉稳的声音掩饰,他知道蓝家人丁稀少,到蓝乾宇这代,也就剩下两个男丁,而如今蓝齐一死,蓝乾宇便是下任家主无疑。

而重振蓝家雄风士气,成了蓝乾宇的心头之重担,日日悬在他心里。

果不其然,蓝乾宇的神情渐缓,龙月君暗自轻松一口。

而后蓝乾宇拿上自己的头盔,置于身侧,他肃穆昂然,霸道又充满威严地说:

“少主,没有黑骑军,南疆必亡。”

龙月君顿然睁大瞳眸,内心郁火骤增,他在威胁夜月?

蓝乾宇的霸道展露无余,他们谈至深夜,寒冷里,他如猛兽一步一步带着压迫,他走入黑暗里,黑暗恭敬等待。

“荣绮……”

蓝乾宇低沉念道。区区女卒罢了,他对她有着漠然的藐视。

“蓝乾宇?这名字倒是比他弟弟的好听些”荣绮坐在院中空庭里,这雪下得如歌姬作陪享乐,唯美而不纷纷扰扰。

“同父异母,蓝齐从小是在夜月寨主膝下养大,算是龙月郎的异姓兄长。”

宴殃给荣绮倒上一杯暖茶,荣绮手里还展开着程英打听到情报。

她一心一意专注着眼下,全然不顾竹简外的热气飘飘。

“噢……”

荣绮虽分心点头答应着宴殃,但敷衍的还不如无视他。

她还沉浸其中,虽然没啥可用情报,但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她分析着细枝末节,突然眼前伸出一只如竹节俊秀的手。

“怎么了你?”

荣绮轻推开了宴殃挡住视线的手,她终于抬头看他了。

“夜月龙家和不莫蓝家,这两寨是南疆的两大势力。两寨百年纠纷说上几日都说不完。简而言之,蓝齐会在龙家也不过是质子一般的存在,龙家忌惮蓝家的黑骑军,而龙家又是夜月的掌权者,两家相互制衡,处处小心,也是有趣。”

荣绮听着宴殃的介绍,听得认真,即便宴殃将她的竹简卷了起来,放在一边也无动于衷。

宴殃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而荣绮想听得更多,身体一直倾斜向他。

宴殃继续在她的目光下,满足地说道:

“蓝乾宇十八岁加入黑骑军,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六,短短八年内他便统领整个黑骑军,使蓝家势力不断壮大,威望与实际掌权的龙家不分伯仲。”

“再说黑骑军,虽说是南疆最优秀的军队,但实则也不过是一只人数不过万的军团罢了。”

荣绮突然睁大眼睛,程英说这是机密。宴殃怎会知晓?

她握住宴殃的手,“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宴殃面前的她激动又兴奋,紧握着自己的手。

他垂眸,脸颊泛起粉红,白雪配桃花,美得恍惚。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们没用心找而已。”

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