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家就只有一个江夫人。这江夫人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空花瓶,南边那个……那个……哪个山头来着?南……南……?”
“二爷,是南岳山。”金财凑过去提醒。
“对!南岳山!”江二爷一拍肚子,肥肉如波浪般荡漾:“南岳山里出来的野丫头,成婚三年了肚子里还没出来个娃,八成是个生不了的。我看你年纪还小,长得也不错,先去当个丫鬟,然后趁机啊……嘿嘿嘿……以后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还能当个将军夫人呢!”说着跟金财一通挤眉弄眼,十分得意。
阿念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害羞。江二爷又是一通肆无忌惮地大笑。
他起身从桌上拿过一小块精美的糕点,递给阿念,亲昵地说:“你放心,到时候爷给你支招,保管你心想事成。以后你富贵了,别忘了爷今日对你的好。只要你好好的,那老乞丐就会好好的。记住了吗?”
阿念接过糕点,不动声色,垂手却暗暗地捏了个粉碎。她抬头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
一句话把江二爷说乐了,指着阿念对金财笑骂道:“我可真喜欢这丫头!你看看她,比我还着急!行,咱们走吧!”
说话间,江二爷招呼金财照旧把阿念绑进麻袋,背着她便往江府去了。一直到了江府门口,二爷才让金财把人放出来,带着阿念通报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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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江二爷一边揉搓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一边肆无忌惮地四处打量,贪婪的目光在几个御赐的花瓶之间逡巡流连。
阿念则垂头站在墙角,缩成了一只小鹌鹑,只一双眼睛不住地悄悄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江府夫人云昭施施然地走出来。这女子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穿一袭水碧的长裙,头发松松地挽着,容颜明丽得有些张扬,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显出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倒是一点也不像《茶花女》所传唱的那个走一步就得捧着心口喘两喘的娇弱女子。阿念心中暗暗称奇。
江二爷见云昭出来,殷殷切切地望过去,连声打着招呼。
主客二人坐定后,云昭端庄含笑,对江二爷道:“外侄,没想到你这么晚来,招呼不周。”
原来这二爷还真是江晗光的侄子,名叫江二郎。他是江晗光堂兄偏房的儿子,年纪比江晗光稍大,但按辈分仍是管江晗光叫叔叔。家里世袭的安国公爵位轮不上,又没什么本事,常年好酒好赌。京都人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只是云昭初来乍到,兴许还对他不甚了解。
江二郎搓着手,望着女子年轻姣好的面容,笑得满脸褶子都堆了起来:“好婶婶哪里话啊,这么晚了是小侄叨扰了。”
“无妨,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女子话说得亲切,语气却淡淡的。
两人闲扯了几句,江二郎正要说到正题,外面却传来仆妇的声音:“夫人,小少爷回来啦!”
云昭闻言脸上一喜。
外面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绛衣短打的圆脸少年“刷”地掀帘进来,热热闹闹地喊着:“姐!我回来啦!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枣泥酥,水晶糕,秋梨膏!还有娘腌的野菜,我让人放厨房去了。你看看……咦?还有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见客?”
少年云旸正兀自说得开心,一抬头,正看见江二郎,吓了一跳:“是你?你来做什么?”
江二郎好不容易瞅着了机会,忙谄媚地对着云旸笑道:“哎呀听说小叔叔回……额……老家了,没想到今天晚上回来,可赶巧碰上了!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小叔叔用过晚膳了吗?”
云旸的圆脸皱成一团,明显对江二郎有些抵触,他一边胡乱点了点头,一边仍是忍不住滔滔不绝:“用过了。晚上在云溪楼吃的酱鸭子,那鸭子真正好吃,皮脆肉嫩,满嘴流油,我本来想买一只带回来,但是那厨子说不行,带回来就凉了,我就……”
“阿旸。”云昭轻咳一声,止住了弟弟的话头,温和道:“外侄有事,你让他先说。”
“哦……”云旸倒是很听姐姐的话,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姐姐旁边,把手上、怀中、袖子里塞的所有吃食一样一样拿出来,开开心心地放到云昭跟前,很快就摆满了一个桌子。
云昭只当没看见,喝了口茶,四平八稳地示意江二郎继续。
江二郎清了清喉咙,指着后面的阿念,兴高采烈地说:“婶婶,您前些天交待小侄物色个丫鬟,人我给您找来了。这丫头很抢手,您之前给的二十两不够,我自己还垫了五十两银子才买到的。京都这个行情,您是不知道,比你们南边要高多了!但是,咱们都是亲戚。这样吧,我给婶婶打个折,婶婶你只用再给我四十九两半就好了。”
江二郎在那儿说得唾沫横飞,云昭却是皱了皱眉,推拒道:“外侄,你记错了,我要的是有经验的嬷嬷,这丫头年纪太小了。”
“这种家宅内院的事情一定是要信任之人才能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