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盯着自己。
两个孩子奔到霍去病身边,阿兄阿兄地唤他。
她这才明了,这是他的异父弟妹。
殷陈见他抬头揉揉弟妹的发髻,想着不好打扰,便抬步想走。
“你便那个唤作殷陈的医女吗?”女童却忽然开口叫住她。
“阿茵,不得无礼。”霍去病沉声提醒。
殷陈停步,看着同李惊澜年岁差不多的陈茵,笑道:“对呀,我便唤作殷陈。”
陈茵扑到她身前,牵起她的往中门去,“殷陈姊姊,我阿兄待你可好?”
殷陈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微抬下巴。
陈沅则薅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得微弓身子,陈沅在他耳边道:“阿母知道你宅中住了个阿姊,正要过来瞧瞧呢。”
他揉了揉陈沅的总角,“无事,你们二人特意来提醒我的?”
“阿茵说想见见这个同她名字这样相像的姊姊。”陈沅牵着他的衣袖往里走。
霍去病微勾嘴角,吩咐候在一旁的鸾芦,“夫人要过来,叫庖厨多做些朝食。”
鸾芦应了声诺。
殷陈被陈茵拉着沿着廊庑往堂屋去,二人在堂屋坐下,陈茵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她的模样。
殷陈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往自己身上瞟来,笑问:“怎么一直看我?”
“殷姊姊心悦我兄长吗?”陈茵咬住下唇,眨眨眼,才问出口。
这般不经修饰的问题从稚嫩的口中问出,叫殷陈一时间愣住,“为何这样问?”
陈茵拉着她的衣袖,前后摇摇,“姊姊你说嘛,你心悦我阿兄吗?”
“我与你阿兄,不过是,”殷陈脑子里寻了一个适合的词,道,“合作关系,我们并不心悦彼此。”
陈茵唔了一声,“可是,我看我阿兄好似对姊姊很是在意呢。”
殷陈挑眉,“何以见得?”
陈茵转转眼珠,“我阿兄从不给人御车。”
“今日是特殊情况。”
“我阿兄还从不夜不归宿。”
“他为何从不夜不归宿?”
陈茵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不能说,这是个秘密。反正他昨夜同姊姊夜不归宿了,是也不是?”
殷陈:“……”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不大对劲。
“昨夜也是事出有因,我保证我对你兄长绝无非分之想。”殷陈举手起誓,言之凿凿。
陈茵转头看向门外,脸上一喜,“阿兄。”
殷陈尴尬回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少年。
他背着光,神情也隐在黑暗中。
殷陈暗道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的,转头朝陈茵笑笑:“抱歉,我得去换个衣裳。”
说罢朝霍去病略略颔首,落荒而逃。
霍去病看向坐在案边撑着小脸的陈茵,“阿茵,是谁派你过来打听这等事儿的?”
陈茵眼神躲闪,声音也变得虚起来,却依旧嘴硬道:“是我对她好奇。”
他走过去,坐到原先殷陈坐的坐席上,盯着这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幼妹,“阿茵。”
陈茵小脸上眉一蹙,嘴一瘪,眼中洇出泪光。
“你阿兄可不吃这一套。”霍去病将腰间剑解下横在案上。
陈茵收敛起可怜兮兮的表情,轻声承认道:“是卫二公主,着我打听阿兄身边这个殷陈姑子与阿兄是甚关系。”
霍去病想起卫二那张极娇媚的脸,抬手揉额,“你可知道要如何回她?”
陈茵小心翼翼观察着阿兄的脸色,嘟起嘴,“我会说殷陈姊姊同阿兄情比金坚。”
霍去病无奈睨她一眼,“方才殷陈姊姊同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陈茵皱了皱鼻子,掰着手指道:“阿兄,女子的心思藏在话头下边,她说对阿兄没有非分之想,其实我看得出,她对阿兄是喜欢的。”
听着四岁的幼妹分析得头头是道,霍去病却想起她维护李延年的模样,“殷姑子同旁的女子不同。她若说不喜欢,那便是不喜欢。”
“那阿兄呢?可喜欢殷陈姊姊?”陈茵小脸上满是好奇,刨根问底道。
他想起殷陈那双眸子,心底忽而一股烦躁,否认道:“殷姑子是天下顶不讨人喜欢的姑子。”
陈茵哀叹一声,“我倒觉得殷陈这个姊姊极好。”
他揉揉陈茵头上的双丫髻,“怎的?想认殷陈当阿姊,不想要阿兄当阿兄了?”
陈茵连连摇头,“阿兄是天下最好的阿兄,得得天下最好的女子来配,殷陈姊姊虽好,但同阿兄不对付,那我还是站在阿兄这边。”
霍去病捏了捏陈茵的小鼻子,“不枉阿兄疼你这么久。”
“那我该如何同卫二公主说呢?”
“不必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