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晚吟有些慌,不解地问:“披香院也有绿云吗?”
“正房有两盆。”陆缙看她一眼,“你不知?”
江晚吟确实是不知。
她发觉她忘了一件事。
长姐被禁足了,自然是不能出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陆缙不能过去。
他正当壮年,血气方刚,身边又无侍妾,这大晚上的若是过去,还会出来吗?
按照以前的习惯,江晚吟知道,多半不可能。
如今,她虽同长姐撕破了脸,但舅舅还未脱险,长姐若是让她继续过去,她还是不得不过去。
可陆文柏明日还约了她去打马球,若是她今日去了披香院,哪里还有力气。
且前一晚还在披香院,第二日便去见陆文柏,江晚吟也于心不安。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乱糟糟的。
“怎么了?”陆缙眼神一瞥。
江晚吟别开了眼:“没什么,那我先替陆文柏谢过您。”
“不必客气,你若是同他成了婚,亲上加亲,一盆花算的了什么。”
陆缙漫不经心,负着手,一颗一颗拨着腕上的手串。
江晚吟胡乱嗯了一声,顿时又紧张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忘了同陆堂哥说,我出门一趟。”
陆缙无可无不可,应了一声,朝着披香院去。
转身时,却依稀听见江晚吟满含歉意地同陆文柏道歉。
“……抱歉陆堂哥,我今日吹了风,头有些疼,恐怕不能同你出去打马球了。”
“无妨,你休息要紧。”陆文柏道,“明日若是不行,后日也可。”
“后日恐怕也不行。”江晚吟声音闷闷的,又有些羞愧。
“为何?”陆文柏问。
“后日我须得去家塾……”
江晚吟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不可闻。
陆缙负着手,缓步往披香院走。
当听到外面的谈话声时,唇角几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
水云间
推了陆文柏的邀约之后,江晚吟快步回了水云间。
一进门,便问晴翠:“披香院来人了吗?”
“没有。”晴翠摇头,“怎么了,娘子?”
江晚吟便将刚刚同陆缙的话转述了一遍。
晴翠恍然大悟,小娘子这是怕江华容又来让她去同|房吧。
晴翠仔细回想了一番:“不过,一刻钟前,披香院那边的确动静有些大,世子大概真的来了,恐怕待会儿便要来人叫了。”
江晚吟抿了口茶,却没搭话。
如今长姐的身子已经好了,且她们已经撕破了脸。
长姐会不会,今晚自己同|房?
她们身形如此相似,陆缙若是粗心些,说不准也能遮掩过去。
江晚吟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烦闷。
她坐在椅子上,偶尔瞥一眼窗外,一杯茶从热到冷,却还是原样。
一直到了亥时,她坐的双腿微麻时,正房的灯忽然熄了。
江晚吟握着杯子的手一抖,缓缓搁下了杯子。
“熄灯吧。”
“可披香院还没来人啊……”晴翠望了眼外头,下意识的开口。
一张口,这才明白,今晚那边恐怕是不会来人了。
江华容,应当是要自己同陆缙同|房了。
晴翠瞥了一眼江晚吟,发觉小娘子眼睫微微垂着,似乎有些烦闷。
晴翠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怕江华容今晚糊弄了过去,往后不好拆穿她,应了一声,便去打了水,准备洗漱熄灯。
***
披香院正房
陆缙一连被江晚吟同陆文柏在眼前晃了几日,今晚也是一时生了怒意,才来了披香院。
来都来了,让她吃吃教训也好。
于是当江华容小心地赔着脸,暗示他留下时,陆缙并未拒绝。
江华容如今被禁足,亟需出去,有孕便是个很好的借口。
她正想着要怎么给陆缙递信,没想到他竟自己来了。
这实在是大好的机会。
趁着陆缙去沐浴的时候,女使正要像从前一样去通知让江晚吟悄悄地来。
江华容却按住了她:“今晚不用。”
“不用?”女使一愣,顿时又明白了。
她应该是打算自己来了。
“可郎君一贯敏锐,会不会发觉?”女使犹豫。
江华容也有些怕,想了想,她又道:“你去将匣子里的催|情香取一点来。”
她们从前伪装的很好,并未出什么纰漏。
且陆缙毕竟是个男子,有了催|情香的加持。
他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