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晚吟连忙解释,“陆堂哥今日十分厉害,我能拿到已经很开心了。”
陆文柏微微垂着眼,又道:“没想到渊停兄连投壶都这般厉害,不过,我今日是不是得罪了他了,刚刚他为何直接离了席?”
江晚吟微微一怔,也不知道陆缙今日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总是让人去猜。
江晚吟便安慰道:“没有的事,姐夫一向事忙,大约是前院有事。”
“如此便好。”
陆文柏微微笑,余光却瞥过了她微红的手腕。
***
江晚吟虽得了一盆绿云,没两日,不知是什么缘由,竟忽然死了。
她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大抵是有缘无分。
除了花,这两日,她还有一桩烦心事。
赏花宴过后,陆文柏又接连约了她两回。
江晚吟极想同他说清楚,但陆文柏总是格外周全,让她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便这么一日日地耽误下来。
陆缙这几日忙碌,回府颇晚,然每每回去之后,却发觉江晚吟的马车竟比他还晚。
他微微皱了眉,询问康平道:“这几日,她一直是如此吗?”
“是,那位陆郎君对小娘子似乎挺上心的,昨日去了护国寺上香,今日又去了淮云山。”康平如实地回道。
陆缙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没再多说什么。
话音刚落,康平却觉得周围冷了三分,很敏锐地闭了口。
一直到了第四日。
陆缙回府时晚了些,刚好撞上陆文柏送江晚吟回来。
两个人站在马车前,有说有笑,江晚吟手中还握着一支芰荷,一看便是去了湖边。
看见他时,江晚吟脸上瞬间敛了笑,客客气气地唤了他一声:“姐夫。”
“这么晚?”陆缙垂眸。
陆文柏连忙解释:“今日我们原是去了陵阳湖放生,不巧,马车坏了,故而回来的晚了些,渊停兄莫怪。”
江晚吟去这些地方,都是以陪着承安伯夫人的名义。
陆缙便是发作,也找不到理由,只沉着脸,淡淡应了一声。
“这几日红莲教仍不太平,出门多带些人。”
“这个自然,渊停兄放心。”陆文柏道。
江晚吟也答应了一声。
言毕,时候不早了,她同陆文柏告了辞。
陆缙则往门里去,隐约间听到了明日他们又要去街市的字眼,脚步愈发地沉。
到了照壁时,终于还是停了步。
夜色浓黑,江晚吟进了门,准备往水云间的小径去时,差点撞上了陆缙的后背。
他身材高大,仅是站在小径上,便挡住了全部的路。
江晚吟完全没法穿过去。
她赶紧刹住步,才拉开一丝距离。
“您怎么在这里?”
“热,散散凉。”
陆缙背对她,头也未回。
两场秋雨之后,上京忽然便冷了起来,如今的天气,江晚吟外出时已经需要裹一件斗篷,不知陆缙哪里来的热意。
她抿了抿唇,也没多问:“那您再待会儿,我先回去了。”
陆缙却站着不动。
江晚吟没办法,也不想央他让路,便扭了头,打算换一条远路走。
陆缙却忽然开了口:“听闻你的那盆绿云死了,我差人再给你送一盆重瓣的。”
“不用。”江晚吟拒绝。
“拿着。”
陆缙却不容她拒绝。
他总是这样,不管她要不要。
江晚吟停了步,深吸一口气,转而又道:“好,正好麟哥儿近日得了病,总是哭闹,多谢姐夫,那这盆便转送给他吧。”
陆缙一听,瞬间冷了脸:“还没嫁过去,就操起了当母亲的心,你这个继室,倒是当的很上心。”
“是又如何,毕竟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自然要提前培养培养感情。”江晚吟声音很平静。
“培养?”陆缙沉了声音,“你不懂也便罢了,陆文柏一个成了婚的人,婚前同你走的如此近,恐让人知道你在同旁人相看,对你的名声不好。你不要事事都顺着他,他未必像你想的那般好。”
“有何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成便不成。”江晚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何况,陆堂哥格外守礼,并不曾有任何逾矩的举止。”
“你倒是心宽。”陆缙冷了脸,火气愈发的盛。
看向外面尚未离开的陆文柏,他忽然道:“那好,披香院正好有两盆绿云,我去一趟差人送给你,改日你若是出门直接将这绿云转送过去,也不枉你一番心意。”
“披香院?”江晚吟忽然回头。
“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