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江晚吟这下彻底慌了。
她看了一眼那吃到一半的荔枝渴水,忍痛推了开:“那…… 算了,把这东西收拾吧。”
“是。”晴翠应了一声。
端着盘子出去时,她隐约听到帐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晴翠叹了口气,郎君不愧是身经百战,略施小计便让小娘子服服帖帖的,她们娘子往后可怎么斗的过?
江晚吟忧心忡忡,来回踱着步,晃的陆缙头疼。
陆缙摁摁眼眶,发觉自己大约说的太重了,一把将人捞过来按在了榻上,她才没继续晃下去。
两人又缠了一回,江晚吟累极方睡去,睡觉时也被握的满满的。
江晚吟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陆缙分明是喜欢极了,哪里像是觉得她胖了。
他这是故意不让她多吃凉物呢。
她抿着唇,偏头看了陆缙一眼。
陆缙却已经睡熟,薄唇微微抿着。
江晚吟恼的拨开他的手,刚拿开,那手却像长了眼似的又握回去。
来回几次,江晚吟回过味来,轻声问:“你没睡吧?”
“原本是睡了。”
陆缙睁眼,幽幽地道,握着她的手忽然收紧,往她腿窝一嵌,将江晚吟完全箍在怀里。
江晚吟倒抽一口气,身体却很老实的不敢再乱动。
就这么被他抱着,生着闷气睡过去。
***
睡到半夜,一语成谶,竟当真叫陆缙说中了。
江晚吟小腹忽然急遽的疼起来。
一抽一抽的,好似有人往她肚子上打拳似的,直接疼的她惊醒。
一摸,额上仿佛淋了雨。
江晚吟后悔不迭,早知道便不该吃那么多冰,不该同陆缙置气。
若是叫陆缙知道了,他必定又会笑话她,然后好一顿教训。
江晚吟头要大了,她也是要颜面的,干脆阖着眼,想缓过去。
但这种事半点不由人,江晚吟疼的越来越厉害,忍不住蜷在了一起,到底还是惊动了陆缙。
“怎么了?”陆缙刚醒,声音低的发沉,一双手从她腰上摸过去。
“……没事。”江晚吟按住他的手。
陆缙反拨开,直接去探她的额,不出意外,摸到了一手的汗,顿时便明了:“腹痛了?”
江晚吟不说话。
但蔫蔫的样子显然是承认了。
陆缙摁摁眉心,快速扯了件衣服披上叫人去叫大夫。
再回来后,他语气沉下去:“早与你说过,你偏不听。”
江晚吟本就疼的厉害,又被当面斥了一通,顿时更难受了。
“我若是不拦着,你整碗怕是都要吃完,就这么贪凉?”
陆缙脸色越发的沉,在他更生气之前,江晚吟赶紧起身,亲了他一口:“我错了。”
紧接着,又拉着他的手放到小腹上。
“真的疼。”
陆缙满身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抚了下江晚吟汗湿的发:“下回不许了。”
不必他提醒,江晚吟也不敢了。
她靠在他怀里低低嗯一声。
大夫很快便到了,开了止腹痛的药,江晚吟吃完后,好了大半。
只是仍睡不着,靠在枕上默默的流泪。
枕巾被洇湿,连带着陆缙那边也潮起来。
陆缙睡到夜半伸手拈了下,叹一口气,终究认命的将手搭上她小腹,用微热的掌心替她缓缓的揉。
到天明,江晚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陆缙却还睁着眼。
他往上重重揉了几把,江晚吟梦中低呼几声,方解了一点气。
***
江晚吟这一病,先前治宫寒的补药又得喝起。
陆缙略通医术,为了让江晚吟长记性,同净空商议后,他特意将其中一味药换成了更苦的药效也更好的黄连。
于是端给江晚吟的药,不但酸,且苦。
江晚吟第一回喝的时候差点吐出来,被陆缙冷冷的盯着,又勉强咽下去。
只是剩下的婚假本就不多,陆缙很快忙了起来,每日只叫王嬷嬷盯着。
王嬷嬷说江晚吟每日都乖乖喝完。
陆缙一开始信了,过两日,却发觉屋子里的兰花叶尖发了黄。
他不动声色,当着江晚吟的面用花铲将花盆表层的土拨开,不出意外,看到了一点剩下的药渣。
江晚吟登时脸色红涨。
旁人都夸她嫁的好,但只有江晚吟知道,枕边人太聪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瞥如她,一点儿小心思也藏不住。
不得已,江晚吟又乖乖吃起了药。
偶然有一日,她听净空说起这是陆缙特意为她改的药方,顿时气的眉毛都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