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沉吟片晌,说道:“到时候且亲去送他一程吧,另外潘章一事也让我想了些事情。”
“若非潘章自家画蛇添足,他在东成做的这些事情,恐怕我一时间还不能得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王政道:“眼下咱们地盘愈发大了,料来这类渎职、贪污绝非个桉,即便现在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少,为了为澄清吏治,我琢磨出一个法子,想要形成制度,有则纠之,无则杜绝。
“澄清吏治?”
吴胜闻言一怔:“这等事情你问我作甚,不该是去找郭嘉和张昭他们去谈么?”
“他们分量不够!”
王政瞥了眼吴胜,冷哼一声哂道:“能做出这些事的人,便是官职不高,恐怕大抵都是骄横跋扈之辈,你且说说,咱们军中现在到底是哪方人士气焰最盛?”
吴胜哑然,王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已然反应过来了,还能是哪里人?
当然是青州人呗!
“那你想要我怎么去做?”
“制度的完善不是一朝一日,汉武帝时,曾设立绣衣直指,身穿绣衣,手持节杖和虎符,四处巡视督察,发现不法问题可代天子行事,我暂时的想法便是这样,你来带头,再从军中选出一批人品忠心都过的去的将官,巡游各郡,抚军安民,顺便盘查一下地方的吏治。”
“无论军务内政,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专责抚农事、安生民、纠风纪、劾贪渎,若有地方文官武将不称职的,也不用等到考核,可以及早发现,及早黜罚。而若有地方文武表现卓异的,也不必再等到年考,同样可以及早发现,及早拔擢。且若遇到乡野贤人,也能及时地向我推荐。不使人才无用,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
吴胜摸了摸头,“汉武帝用过的法子肯定是好的,那咱们这个叫什么呢,黑衣直指还是红衣直指?”
王政喜穿玄甲赤袍,上行下效,天军军服主色便是这两种,故而吴胜有此一问。
“...太难听了。”
王政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便叫巡抚司吧。”
“这事你先安排人手去作,重点放在徐州和泰山地区,不经我的命令,便一直巡抚下去。”王政想了想道:“一批巡抚最多一年罢了,到时再换另一批巡抚。”
这却与武帝的绣衣直指有所不同了,负责巡视州郡的人员是会灵活变动的,如此更能杜绝人情,更好地发挥监督地方的职责。
“阿政你既然吩咐了,那俺自然是全力以赴的,不过这事看起来似乎是个精细活,就怕...”
“还用你说?”
王政踏前一步,轻拍了拍吴胜的肩头,微笑着道:“我自然会安排个人配合你的,糜芳怎么样?”
“这胖子还行,起码比祢鼻孔顺眼些。”
吴胜点了点头,话锋突然陡转,主动问道:“阿政你到底打算立谁为妻?”
既然是称呼“阿政”,自然是以“总角”的身份询问了,王政在他面前也不再隐瞒,直接便道:“此时我暂时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意见?”
吴胜沉吟片刻,也同样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反而先试探地问道:“冯夫人有机会么?”
“没有。”王政直接摇头表明态度,随后讶然问道:“你为何会说她,我还以为你会说嫂子呢。”
“霍姐肯定是不合适的。”
“冯夫人却是不然。”吴胜道:“她如今已然怀有身孕,其若产子,为妻则嫡长可定,而且方才我听众人议论,他们不认可吕布女儿的原因,不都是担心未来会有什么外戚干政么?”
眼见王政点了点头,吴胜笑道:“阿政,袁术已去,这女人便是势单力孤,若是立她为妻,想来是没有这个隐患的。”
王政若有所思了会,还是没有同意,“可她的身份是袁术的遗霜,名分上是一个大问题。”
“袁术遗霜不是更好么?”
吴胜反问道:“我虽是昨日才来寿春的,可之前却是听过这冯夫人的名字,此女名声不错,连远在荆州的文聘都有说耳闻,说是一个宽容大度的贤妇。”
“且袁术在扬州经营数年,其旧部、故吏遍布江东,势力还是不小的,如今你刚得扬州,方息战事,又要时刻防备北面的曹操和南面的刘表,当此时也,正要对江东本地势力笼络、使用之时,若是娶冯夫人为妻,也许会对安抚扬州地方能起到一些作用。”
王政听到一愣愣的,说真的,不仅是之前的郭嘉等人毫无提议,便连王政自家都从未有过娶冯夫人的想法,一方面是单论感情亲疏,冯夫人甚至还不如樊妩,另一方面便是她作为袁术妻子的身份,本就是最大的劣势。
却没有想到能从吴胜口中听到这般不同的见解,被他说着说着,冯夫人作为袁术的遗霜,竟然还有一些优势呢?
“果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王政定神细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