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势斩下那员敌将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背后风声凄厉,心中警钟蓦地长鸣!
有高手正策马迫近?
甘宁立刻放弃了眼前本该手到擒来的首级,直接夺过敌将手中的长枪,便是反手一甩,激射身后。
只听“嗤”的一声清响,背后那敌将拔剑轻易一斩,便将长枪断为两截。
此时甘宁刚刚转身,暴喝问道:“来将何人?”
没有回答,唯有马蹄声烈,大地震颤,甘宁眼中刚刚浮起怒色,一人一马已撕裂夜色,迎面袭来。
下一刻,一道青色剑光撞天而起,借助敌将策马前冲之势,仿佛化为惊雷急电一般,顷刻间便划过两人丈许的空间,往严阵以待的甘宁裂空斩去!
这一剑的声势太过惊人,连激起的气流都带着割面般的痛楚,甘宁登时大为动容,忙鼓起所有余勇,挥刀迎上格挡。
刀剑碰撞,只听“锵!”一声激响,震慑全场。
剑光毫不留情地撞开了甘宁的甲刀,其中蕴涵的劲道更震得甘宁虎口剧痛,半身酸软,不由自主便松开了手中的甲刀,登时面如死灰。
两人擦肩而过,对方闪电般兜转了战马,再次一剑斩下,同时发出一声断喝:“第三剑!”
这三剑在甘宁看来,其实毫无招式可言,只是简单的纵噼...
可关键是一剑比一剑更快!更凌厉!更势大力沉!像一道道的激电闪噼而来,在刺耳的剑风呼啸中,甘宁甚至连闪避的空隙都来不及找到,只得拔出腰间的匕首,做着最后的无力挣扎。
两柄锋刃交触的瞬间,脆薄的匕首第一时间便在凌厉的青光下崩成了碎片!
甘宁一脸的绝望之中,第四道冷电剑光再次斩出!
千钧一发之际,甘宁潜力爆发,勐一拧身滚身下马,只听一声马嘶长鸣,鲜血从马鞍中间喷涌出来,不仅是马鞍,连胯下战马都被那道剑光直接噼成两断。
这时映着火光,甘宁终于看清了这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敌将。
此人赤氅玄甲,年方弱冠,不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徐州牧王政,又是何人?
“人言徐州牧天生神力...”
甘宁凝视着王政,面泛苦笑说道:“如今看来,果非虚言,嘿,俺向来自持勇武,却没想到在阁下手下竟连五个回合都没能走过。”
“甘将军何必妄自菲薄。”
王政勒马伫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甘宁,笑了笑道:“你久战力竭,本将胜之不武罢了。”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甘宁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哑然说道:“能死在王州牧的手下,也算不辱此生,请送某一个痛快吧。”
言罢双目一闭,已是引颈受戮。
王政闻言笑道:“甘将军何出此言,本将若存杀心,方才便会斩出第五剑了!”
“你要招降我?”
甘宁闻言一怔,睁开双目问道:“王州牧莫非觉得俺是贪生惧死之人?”
“本将岂敢如此小觑甘兴霸?”
王政连连摇头,旋即翻身下马,亲自搀起甘宁:“本将虽是德微能鲜,却与将军一样,自问亦是重义轻死之大丈夫也,麾下更皆勇士男儿。”
“相反袁术麾下,却多怯战无胆的宵小之辈,大好男儿,岂能与此辈为伍?”
甘宁闻言心中一动,王政这话当真是说到他心坎去了。
今日之败,说到底都是李仁这些人怯战无胆,方才冲阵之时,甘宁便已坚定了心念,今日若能逃出生天,必将这些鼠辈杀个干净!
只不过袁术待他却是不薄,李仁这些人固然该杀,可另投王政为主...
一时间,甘宁还是有些犹豫难决。
眼见他神色阴晴不定,王政大抵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当即温言说道:“甘兄弟放心,本将知你是赤心之人,绝不会倒戈相向旧主,无论将军降与不降,寿春一战,将军坐观便是。”
“也不必立刻便做出决断,尽可好好斟酌,再给本将答复。”
这话大出甘宁意料,他本以为王政招降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寿春,却不想对方却先主动将他最大的疑虑解决了...
抬眼望去,只见熊熊火光之下,王政昂然而立,明明言笑晏晏,却是气度沉凝,自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仪,不由暗自心折。
袁公待我确实不薄,只是如今看来却无成事之机了...
而王御寇不仅文韬武略皆是超世卓群,连武艺身手亦是天下无双,连俺都不是他数合之敌,便是那吕布也不过如此吧?
此等明主,若错过了,哪里还能再遇的到?
甘宁自小便甚有决断,心念一生,当即不再迟疑,当即拜倒在地,拱手说道:“主公如此宽宏,既不相弃,俺愿追随主公,以供驱使,效犬马之劳!”
“好!”
王政欣喜若狂,他此番亲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