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两条拦路虎,袁公方才以为不可,也是因为考虑到曹操和袁绍会从中阻拦,是也不是?”
袁术颔首认可。
王政又道:“袁公想听听我对他们两人的看法么?”
袁术瞥了眼王政,“御寇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
“哈哈,高见谈不上。”
王政道:“先说袁绍,此人承其伯父恩荫,又得家族襄助,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方有今日基业,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若单论势力兵锋,当今天下无有抗手。”
“政虽与其素未谋面,不过从其生平事迹略有所得,其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说到这里,王政对着袁术拱手笑道:“袁公说其侥得天幸,的确不差,以政所见,此人偶能成事,却难成大事!”
听到王政这话,袁术颇为满意,不由轻抚唇下细须,微眯着眼,欣然附和:“御寇果是知人。”
“至于曹操....”
提及这个名字,王政神情变的肃然起来:“此人虽是赘阉遗丑,却是能谋善断,东征西战,自起兵以来鲜有败绩,多有诸侯灭于他手,如徐州陶谦,温侯吕布等人,此人却是当得起一个枭雄评价,不可小觑。”
“当然,曹孟德如今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袁公可知是什么吗?”
袁术摇头表示不知。
王政一字一顿道:“便是他如今在世人眼里,依旧附人骥尾,仰仗袁绍鼻息!”
“曹操家世不及袁绍,兵马不及袁绍,说到声名更是远远不如,甚至连当初的州牧之衔都有赖袁绍之力,便是如今势力初成,更有天子正朔在手,在世人眼里,不过依旧是袁绍的小弟跟班罢了!”
“是极是极。”袁术连连点头,甚为赞同:“曹阿瞒竟从吾家奴而与本侯为敌,实在愚不可及!”
你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从你家奴都不从你吧?
王政看了眼袁术,暗自吐槽,旋即笑了笑,继续说道:“然则曹孟德又岂是久居人下之辈?”
“甚至退一万步说,便是他这主公甘心一辈子去附人骥尾,仰人鼻息,其亲族夏侯、曹两家会愿意吗?还有在背后支持曹操的颍川世家集团又甘心吗?”
听到这里,袁术已然有些听出意味了,不由神色大动:“御寇,你的意思是...”
“今年年初,献帝曾颁下两道诏令,封袁绍为太尉,却封曹操为大将军。“
王政神情玩味地看着袁术:“袁公以为如何?”
“哈哈,竟有此事?”
袁术闻言放声大笑,兴奋地道:“按汉制,太尉位列三公,原本位列大将军之上,但至和帝时窦宪出任大将军后,大将军却以位列三公之上,更有实权,远非太尉可比,袁本初听闻此事,如何能忍?”
“正是如此。”
王政笑道:“听说袁绍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曾在群臣面前大声叱骂,怒曰:曹操当死数矣,我辄救存之,今乃背恩,挟天子以令我乎?”
“然后如何?”
“还能如何?”王政澹澹地道:“曹操此时势力兵马不如袁绍,所谓胳膊拗不过大腿,自然只能捏着鼻子让天子再颁布一道诏令,不仅将袁绍加封为大将军,更封邺侯。”
听到曹操竟这般干脆认怂,袁术大失所望,脸色登时阴霾密布,冷哼道:“这厮真是无胆匪类!”
“暂时隐忍罢了。”
王政却摇头道:“经此一事,政却觉得曹操再是能屈能伸,也不可能继续愿意当袁绍的小弟了,必生出自立门户的念头。”
“袁曹分裂之日,已不远矣,而曹操若是自立,袁公,结果会如何呢?”
袁术虽然骄矜,毕竟也是一方诸侯,自有一番见识和判断,闻言沉吟半晌,缓缓说道:“袁绍和曹操两人所辖的地方犬牙交错,袁绍今年已算彻底击败了幽州的公孙瓒,尽得幽燕之地,更占领青州大半,接下来若要扩充版图势力,要么西进,要么南下。”
“并州虽大,却是穷荒之地,本侯若是袁绍,更多会选择南下,而若南下,所取者徐、兖两者其一,原本就和曹操产生了利益冲突!”
“御寇你说曹操心有不甘,其实在本侯看来,袁本初恐怕更加不满,这小子从小到大便骄横放纵,目无余子,怎会愿意与曹阿瞒平起平坐,曹操一旦露出自立的迹象,其必挟愤而击!”
“袁公明见。”王政按着桉几,神色坚毅,斩钉截铁地说道:“以政所见,短则数月,长则一年,此二人必有内讧!”
他在忽悠袁术前,已暗中开动了“说服”天赋,此时一言一行落在旁人眼里都觉得光彩照人,英武不凡,恰好此时袁术听到入神侧开了身子,一旁的冯夫人恰好看到了他这一副自信飞扬的气概,不由俏脸生晕,一颗心砰砰直跳。
而听到这里,不待王政续言,袁术已兴奋地接口道:“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