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但手背处,还是一片凉意。
知道他此时不豫,文渚轻柔地将手覆在其上,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谢晏白下意识想要握住。
但文渚很快就灵巧转身,从他的怀中撤离。
她独立站着,维持着周景最后一份体面,客套地同他道别:“那周同学,很感谢你今天带我参观校园,我和我先生先走了,再见。”
周围风大,谢晏白唇线绷直,回想起刚才没能握住的,来自文渚的柔软热意。
迟疑了一瞬,他的手,还是落在了文渚纤细的手腕上。
然后侧了侧身,往她那边挡些风。
也未看周景一眼,在文渚道别后,他径自带着她离开。
气势极重,明明他自己是那样的冷淡漠然,但旁观的人,又能分明看出他对身侧之人的爱重。
周景颓丧地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同行的人难过,给他人可乘之机。
是他……
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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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渚一路被谢晏白拉着上了车,坐进去的时候,她甚至还在想,幸好没来得及在app里叫车。
她抬头,台风像是到了,四周的风又大了许多。天低云重,显出不同以往的,沉沉暝暗的昏黄。
谢晏白坐在她身侧,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悦,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寒意。
眉毛扬起了无奈的弧,她好脾气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别气了——这墙角不是没撬动吗。”
谢晏白闻言,极黑的眼眸淡扫过来:“你还想被撬动?”
“那可不敢,”文渚撑着白皙的下巴,带着熟悉的玩笑神色道,“我们的协议可还在呢,我怎么敢?”
一时没有动作,谢晏白微垂着眼打量她,从她鸦色的眸子,一直看到白皙的锁骨。
直到触及那好端端挂在文渚脖子上的锁骨链时,他那冷厉的神色,才似有些许松懈。
但也,只是些许。
车窗外,预告许久的台风终于跨过大洋,抵达槐市这座小城。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深色的昂贵车窗玻璃上,显得周围的景瞬间遥远,又与世隔绝。
谢晏白眸色沉沉。
眼前的人黛眉雪肤、乌发红唇,像极了是周围的昏沉暗色里,再无仅有的秾丽。
视线转深,他启唇,声线微沉而冷,隔着不近人情的雨,终于说起了自己出现在槐市的原因:
“文渚,你是想与我钱货两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