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闲人(2 / 3)

经这样了。”

盛鸿渐见事情败露,便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地回怼:“事已至此,我也回不去国子监,还不能替盛家开枝散叶?盛家有的是钱财,我做富贵闲人没有伤害任何人。”

雪然又好气又好笑,嘲讽道:“至少伤害了我的私房钱。”

这话说得盛鸿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默片刻后,他冲到后方夺走冰蕊手里的荷包和侍妾们手中的银两,横抱起雪然冲进西侧院深处。

雪然用力捶打咒骂,也不见兄长停下,冷风拍得她脑袋发懵,等被放下来时,她整个人平静不少,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地痛骂。

院子深处人烟稀少,门口守着的都是家中的老人,兄妹俩才心平气和地聊起来。

雪然方才被盛鸿渐的厚颜无耻弄得晕乎乎,这会儿脑袋过了冷风,平静了些。

细细琢磨过后,她决定对盛鸿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等父亲和我都不在了,你还能靠谁富贵?想富贵位子坐得稳,还是得通过科举。”且不说盛天青伴君如伴虎,猫骨的事也像一点就燃的□□,全家自身都难保,还怎么保他的富贵闲人。

盛鸿渐反复斟酌雪然的话,犹豫地说:“可是雪然,我此次离开国子监已有两个多月,重新请求归学还能被放准吗?”

雪然轻拍盛鸿渐的肩膀,说道:“国子监的事,你若抹不开面,我替你去求连长晋,但你最好收心,免得让母亲和冯姨娘伤心。”

复学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敲定,雪然心里也没底,但为让兄长收心致学,她不得不假称她能够将此事包在身上,总不能放任他到处祸害黄花闺女吧。

说完此话,雪然带着冰蕊走进西侧院冯姨娘的寝卧。她把冰蕊放在外侧,自己挡在兄长与冰蕊之间,对兄长的人品她并不放心,生怕不着调的兄长趁她几日在家把冰蕊也收了。

寝卧内内弥漫浓烈而苦涩的草药香,地暖烧得比东宫的还要温热,门窗紧闭使屋内像是个瓮缸,草药的味道难以挥散到外面。

最里面摆着一张四方雕花大床,床前架起白色纱帘,雪然仅能透过纱帘看到冯珍珠模糊的轮廓。房内家仆仅有两名,站在寝卧的门口,人人畏惧疟毒,无人肯接近冯姨娘。

雪然心底泛酸,假使善恶有报,她无法想通为何冯珍珠会落得孤零零的晚景?冯珍珠与家中所有人都相处融洽,她自小至大从未听过冯姨娘对别人出口恶言。

哪怕是当初雪然与连长晋婚约起波澜,崔旖为雪然另外安排亲事,冯珍珠也只是劝雪然与连长晋好好沟通,切不可因冲动而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她抬步跨过门槛,径直朝冯珍珠走去,还没撩起间隔着他们的纱帘,被旁边的家仆横臂相挡,“二姑娘,保重身体。小心被传染瘴疠之病。”

雪然颇为不满地说:“姨娘得此病那么久了,家中也没见谁被她传染。一转眼就到冬天,流窜的瘴毒早就消失殆尽,还怎么传染到我?”

家仆又了雪然几句,奈何她冥顽不灵,坚决就是不听,还摆出太子妃的名头,家仆无奈作罢,退到房间的一角。

盛雪然敞开冯珍珠的帘帐,唤了一声姨娘。

冯珍珠见到雪然回来,露出几个月来难得的笑容,但抬头瞧见跟着赶来的盛鸿渐,面色再次阴沉。

“冯姨娘。”盛鸿渐乖乖地唤了一声姨娘,略带心虚地看向冯珍珠。

“大少爷还敢来这里?是以为姨娘现在病重,不知道你在外面那点荒唐事?打着我的名义退学,回来后成日胭脂堆里打转,和雪然原先房里的丫头厮混。”冯珍珠见到盛鸿渐气不打一处来,说完此话咳嗽两声。

雪然抚着冯珍珠的背部,帮她顺气,劝慰道:“冯姨娘,我刚教训过他了,不必再动气了。大哥他表示以后会洗心革面,用功读书。”

说完这话,雪然偏过脸,朝盛鸿渐挤挤眼睛。

盛鸿渐读懂雪然的暗示,竖起绷直的两根手指,对冯珍珠保证:“冯姨娘,以后我定要洗心革面好好考取科举,不让家里人操心。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去,不许这样咒自己,有心悔改就好。若是你再这样玩物丧志,自毁前途,姨娘恐怕做鬼也不能超生。”冯珍珠越说越伤心,眼泪如断弦珍珠,一颗一颗落下。

雪然拿着帕子替冯珍珠擦拭泪水,一边安慰冯珍珠。

冯珍珠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倒哭得更伤心欲绝。

雪然觉得冯珍珠的反应过度,但又一想冯珍珠正在缠绵病榻,思想难免极端悲观。

盛鸿渐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的存在碍眼,寻个借口离开房间,让冯珍珠眼不见为净。

自盛鸿渐离开后不久,冯姨娘的哭声渐静,忽而说道:“雪然,姨娘也知道自己可能过不去这个槛,但有一事相求。”

雪然看着如风中残烛的冯珍珠,回:“若您说的是让兄长复学国子监,雪然已应承了兄长,等回宫以后会求国子监的熟人通融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