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许多私盐。”聂子慈道完,原本沉暗的眼中忽然有了亮光。
若是非要形容的话,那便是想要得到主人夸奖的狗狗?
可这种感觉只在梁帝三人眼中存在了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眨眼间,他又换上了一副冷漠表情,这才让三人重新找回了对聂子慈的印象。
不知为何,三人同时吐出了一口气。
梁帝越看,越发觉着,穿女装的二人辣眼。
赶忙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道:“日照西落,灯会也快开始了。沐娘子快些动身吧?”
似又见了那抹粉,埋汰道,“出宫未曾碰到过此事,并未带替换衣物,路上遇到店铺换身衣。如此也太不像样了,男子怎可着女装!”
似觉着自己失了帝王威严,末了又来了一句,“简直是有损男儿形象!”
沐梓谂知晓梁帝从未见过这般,心中肯定有些别扭,便打趣道:“雨燕穿着花衣,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过还是原先的玄色官服穿起来好看。”
“寻到了店铺,便换了吧。”说着竟忘了这里她是初来,障物也不全记得,走动间便也撞到了桌脚。
一时身形不稳,顿时让四人急了眼,纷纷抬手想要托住她。
“沐娘子,当心!”梁帝走至拐角时,见此情形硬是折了回来。
这可是老友捧在手心里的珍珠,可不得磕碰到哪!不然到时该怎么交代?
“小姐!”聂子慈抬步甚至用起了轻功,想闪至沐梓谂身旁,可这一下又撞到了王焕的手。
反观胡海,看见几人都出手了,倒也硬是收了手。
在心里默默嘀咕着:“这么小的地方,一个人接住就行了,怎么都一起去了,也不怕撞头。”
慌乱之余,沐梓谂抬手把住了桌角,这才让几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聂子慈慌忙上前,并未伸手搀扶,而是小心询问着沐梓谂:“此地障物杂乱,还是让我搀着小姐出去吧。”
梁帝也暂时舒了一口气:“沐娘子如今眼不可视物,还是让人搀着较好。”
王焕想说上话,但话都被抢了,只得失落站在一旁。
这一切都被胡海看在了眼里。他走至王焕身旁,伸手拍了拍王焕的肩膀,小声道:“美人芳心难取,你还是趁早收手吧。”
说完还提醒了一句,“也很有可能是蛇蝎美人。一旦靠近,不但失了心,还会没了家。”
王焕自然知晓他所说何意。
许久以前,他便隐约察觉到父亲所干之事,也曾劝过其收手,但父亲非但不听,还将母亲赶走。以至于母亲日夜以泪洗面,最后得到的却是休书一封。
如今所查之事,想必是父亲行贿贪污,贩卖童奴、私盐一事了。
想必,陛下亦会让他调遣禁军,前去捉拿父亲——仓部主事王长治,按罪论处吧。
见梁帝等人要走,王焕也没多说什么,甩开了胡海之手,跟了上去。
胡海瞧着如此,倒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跟随于暗处。
一行人出来时,已至黑夜降临,此时距宵禁还有段时间。
东市繁华,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有真正立于此处,才方知奢靡为何。
就在聂子慈二人寻找成衣铺时,沐梓谂这清秀俊俏的面容也引起了一众瞩目。甚至有黄衣娘子朝她扔花、假装丢了手帕在她脚边。
沐梓谂不知此为何意,伸手去捡,却被换好了男装的聂子慈看见,忙抬脚,甚至运起了轻功,落到沐梓谂身旁,一把抓住了沐梓谂的手腕。
他朝那黄衣娘子行了个礼,不紧不慢道:“这手帕可是姑娘家的贵重物件,还请姑娘亲自拾回,以免引起他人误会。”
黄衣娘子瞧着心意被阻,弯腰拾取,可便是在抬眼间,瞧见了沐梓谂脖颈间的红胎记。
她便想着,怎会有公子仅靠那抹红白,便能鼓动人心。这不由得让她看痴了眼。
“山间一抹红,胜似雪景红梅,引得痴儿往。”
远处传来一高桀之声,甚至盖过市井喧嚣,逼入了沐梓谂的耳中。
“我特地邀娘子逛灯会,娘子怎可迟这般久。”
或有人生来,气质便不同常人。如此桀骜,如此盛气逼人,哪怕在汹涌如潮的人群中,亦能逆流生光,引人注目。
他站在人群中,朝沐梓谂张开了手臂,向她行了个凌夷之礼。
“如今一见沐娘子,倒是让我觉得此前等待……”
说着,他忽闪至沐梓谂身边,将黄衣娘子打飞了出去,以臂刃挡住了聂子慈三人的攻击。
他微微俯身,将唇贴近沐梓谂的耳,轻啃咬着,厮磨道,“像是,妻子对丈夫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