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坎坷，但也让他和心爱之人有了更多的机会。

“既然你看得开就好，就好啊！”秦清消耗着最后的力气，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说完喘着粗气直接席地而坐。

“你怎么了？”白妗蹲下身来查探他的情况，并给他输送着灵力。

“阿妗，不必浪费灵力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是清楚的，用那种手段复活得身体，又能支撑到几时呢？！”他终于勇敢地唤出了“阿妗”这个称呼，虽然眼神还在躲闪，不敢看向白妗。

“我本就是个，已死之人了。”秦清落下白妗给自己输送灵力的手，轻轻摇头。

“这些年，辛苦你了，纥儿走后，你过得非常不容易吧。”这句话秦清是看向壬湮说的，在他的认知里，如今只剩下壬湮这一个亲生孩子了。

壬湮见他真情流露，不似作假，也未再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

“还好。”壬湮低头，仅仅回了他两个字，对这个“父亲”，壬湮是不满的。

当然，是替甲纥不满。

赤癸在她身旁轻轻勾住她的指尖，顺势整个手握住她的，落寞感随即被扫空，暖意游走于全身。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那些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了。”秦清羞愧地低头，他这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一生都在弥补。

以前为了弥补妹妹，放弃了仙君的身份，辜负了他的子民；后来，为了弥补妹妹的孩子，冷落了自己的孩子。

汲汲营营一生，唯一干成了的事，应该只有治理好了鬼域，给东遗大陆带来了千年的安宁日子吧。

“你确实不称职。”壬湮毫不客气，手指掐进肉中都不自知，还是赤癸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安抚着。

“不然，大哥也不会死得那么早。”壬湮平静地说出，看着他脸上更加羞愧地表情，“但也谢谢你，我们在鬼域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是他，将十魔子聚在一起，在那个以前是妖魔横行的鬼域内，他们才能度过了一段有温度的时光。

“我们阿湮，真的长大了啊！”秦清感叹道。

他不知道，以前那个顽皮任性的“壬湮”早就不在了，不是她长大了懂事了，而是“她”本来就懂得这些。

“我也，放心了……”秦清疲惫地准备闭上眼睛，最后，他还是看向了白妗，“能，在给我念一遍我们在红石老人那里听来的歌谣吗？”

那是他们在神域的日子，平静而美好，生活虽然单调，但总归还有值得回忆的地方。

“好……风儿归，云儿归，天上的神君归……”轻而缓的歌声传遍周围，仿佛世界都静了下来，安静听写神女吟唱。

秦清就在这熟悉又温柔的歌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他走了，回到了他本应该在的地方。

忽而，大地震颤，万物倾斜，凡世仿佛一片搁置在天平一端的叶子，失了平衡，缓慢转动起来。

“遭了，凡世城池受损，失衡严重，两域马上就要颠倒互换了！”壬湮清楚了眼前的情况，暗觉不妙。

“互换，难道是……鬼域和凡世互换的传说？”白妗也十分惊讶，毕竟这种事情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她也没有真正见过，经历过。

“相传几十万年前，两域就曾发生过失衡互换的事情，没想到，如今神使大人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刚刚处理完大战后续的戚敏也出现在几人身旁，如今六神使只剩下她支撑着凡世了。

“您，就是白妗神女吧？还请神女，救救我们吧！”白妗是六神使最敬仰的神，毕竟六神使就是因她而创，戚敏自然也能通过一直悬挂在神使殿的画像认出她。

“救，两大域的摇动，想要阻止，岂非易事。”白妗眉头深锁，愁容满面，心中也是焦急，但在持续不断旋转的大地却没有就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壬湮道，随即指向白妗，“不过，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