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
低头,上好的绸缎穿在这个小胖墩的身上,沾染了泥,就像好粥里面进入了一颗老鼠屎,他还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肉嘟嘟的小脸冻得通红,哭的好不伤心,燕芊用脚踢了踢,他却死死的抱住。
“喂,贾富贵,有点骨气行不行,怎么能这么懦弱去抱女人的脚呢。”
“啊呜呜,女人,他们欺负我,我要回去告我爹。”
贾富贵突然凶萌的瞪着欺负他的人,但是扒拉燕芊的手越来越紧。
“哼,我爹可是京州巡抚,你爹区区一个靠行商坐上的城主,在我爹面前还不是要点头哈腰,给我打。”
这个京州巡抚的儿子,看起来约莫跟燕芊是同岁或者大一些,十一二岁的模样,身边家仆依然少年十三四岁,怎么能欺负比自己小的小孩呢,燕芊赶紧一脚踢开贾富贵,圆溜溜的小眼盯着燕芊有些于心不忍。
“你还委屈上了,不知道冬季衣裳难以清洗,还给我摸了一脚的泥。”
“啊,呜呜...”
贾富贵被一掌推在烂泥路上,燕芊坐在一边看戏,他那两颗豆大的泪珠一直涌泉不尽,白白净净的胖墩现在在烂泥上一脚成了一个黑泥人,唯有那两颗小黑豆子滴溜溜的转动,粉粉小嘴一直叫喊不停,远处的侍卫家眷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助,真是心疼。
“啊,女人,救救我嘛,我爹很有钱的,钱都给你花。”
贾富贵又滚到燕芊脚边,可怜巴巴的又拽上了她的裤脚。
“贾富贵,滚过来,不要惹本少爷不开心。”
京州巡抚的儿子趾高气扬,燕芊蹲下给贾富贵擦了擦眼皮上的冷泥。
“真让我花?”
“都给你嘛,都给你,呜~”
“叫主人。”
“啊?”滴溜溜的两颗小黑豆,又清澈又蠢萌。
巡抚儿子的家仆大步走过来,贾富贵连忙喊:“主人,主人,救救我嘛,好脏好冷。”
在家仆上手,燕芊一把抓住,随后迅速的踢裆一脚,飞出半米。
“你哪里来的山野丫头,竟然敢打我的仆从。”
燕芊双手抱胸,挡在贾富贵身前,朝着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巡抚儿子缓缓走上前,燕芊手快的一耳光打过去,给他扇出了泪花:“我的狗,你也敢打。”
“你打我?你敢打本少爷,你个贱民。”
话落,又挨了燕芊一拳,虽然这个少爷跟燕芊差不多同岁,还有仆从,但是她可是从三岁就被阿姐当陪练,从小打到大,公户家刀法以稳重为根基,她的蛮力可比同龄人大出很多,就连现在的阿姐要跟她打架,刀法不如阿姐,但是双拳还不一定谁赢。
巡抚家的少爷怒声在这云山喊叫,燕芊用脚踢滚在烂泥上,很快他就跟小胖墩一样成为泥人,贾富贵在身后拍掌叫好,就在贾富贵想要上前补踢一脚的时候,城主贾才来了。
贾才带着护卫赶来,看了一眼儿子,捏紧了拳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脚踢在身后小厮的身上:“愣着干嘛,带两位少爷去沐浴更衣。”
贾富贵走之前,燕芊一把抓住他带泥的胖手:“迎春楼,我要每天都吃到最好吃的糕点。”
看着贾才的护院们慢慢的撤回去,燕芊也没有了上山的打算,回了迎春楼,主堂仗板不在。
“我今日回来的这么早,总不能在打我了吧。”蹑手蹑脚的去了后院厨房,拿了一个白面馒头上嘴啃起来,一回头,就看见禹姿坐在红木椅上,旁边放着炭火,在暖手。
被吓到的燕芊,身体往后缩了缩,小声说:“禹姿姐姐。”
“过来。”
燕芊慢慢挪过去,禹姿抓住她断了一指的左手,在眼前端详了一会。
“你觉得左月姐姐的琴音如何。”
“左月姐姐是迎春楼的头牌,不少名人雅士都闻名而来,自是极好。”
禹姿身后,两个小厮端着古琴过来,静放在前。
“半年未见你了,你这手上的茧子却是越来越重,看来你真是很努力把迎春楼打扫的一尘不染。”
禹姿抓着燕芊的手指,用指尖轻轻的拨动了一根琴弦,悠然清远的声音蹦出,下了燕芊一激灵,随后不解的望着禹姿精致的五官,雪白的面容。
“禹姿姐姐,这是为何。”
“你想学琴吗?”
“我不健全,恐学不会。”
“你想吗?”
“应该想吧。”
“那就练吧,习琴可以静心,去除浮躁,归于轻柔。”
禹姿给燕芊丢下一本琴谱,又消失了好几年,体罚也越来越少,迎春楼的姐姐们,总是对她很照顾,技艺亲手教学,每天习练公户刀谱,又刚柔并进,跟左月练琴,跟冰秋练舞,跟云游回来的古云师父下棋,作画,挖药,跟贾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