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七岁幼帝登基,字号“吉”。
边境外的公户晋收到先帝密信:“公户大将军,我儿年幼,兄长无贤,傅太师病重,朕信你忠义,特许你辅政,速回朝,以免生乱。”
半月后!
七岁幼帝登基当日,公户府家眷一百零七人均在水牢中关押数日,公户晋长女公户元珊才十六,次女公户允言不过十一,两个女儿紧紧的搂住母亲柔软的腰。
牢门打开,所有家眷纷纷抬头,来人是通政司辛家大小姐辛韵,身后跟着他们家的武将,昔日跟公户晋大女儿公户元珊交好,此刻却恶狠狠的盯着浸泡在水中狼狈的公户元珊。
“辛韵,家父乃当朝太保,也是你师父,为何在先帝去世后,擒我公户家眷。”公户元珊站直身躯,侵湿的衣裳,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却立如一棵松,颇有武将后代气势。
“公户元珊,你父亲有起兵夺权之势,我父亲同朝廷文武百官商议之后,已将你父亲公户晋,关在城外,乱箭射杀,新帝年幼,太傅协政,你们是乱臣贼子家眷,依国律令,定要诛九族。”
“博太师尚在,何来太傅插手,辛韵,快放了我公户家眷,不然休怪我不顾姐妹情谊,等我出来,定要让你辛家好看。”
辛韵笑声四起,随后恶狠狠的盯着公户元珊:“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仗着父亲的名声,过得好不惬意,但是你公户家,从今以后,就不存在了。”
辛韵拔剑,冰冷的剑锋直击公户元珊而来,苏母,两指立于剑腰,用力就折断了这剑,她护在两个女儿的身前。
“韵儿,你难道连师母都要杀吗?”母亲苏氏盯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半个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手段,日后定不是善茬,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一双女儿。
“师母,哼,要不是为了攀上公户家的权势,我父亲岂会让我拜一个莽夫为师父,有勇无谋,成为这两贱人打趣玩笑的陪读,打仗有什么好的,滔天的权利,也得不了富贵。”
“韵儿,让你父亲莫要胃口太大了。”
“我的父亲,用不着你这个落难民妇评头论足,本就是明日问斩,我也只是来看看笑话,哼。”辛韵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抬手离开,水牢的门再次被关闭。
“娘亲,她说父亲死了,父亲乃一国战将,当朝太保,正直壮年,怎么会死,不会的对吧。”公户允言带着哭腔,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跟水牢里面的脏水混搅在一起。
苏氏只是紧紧的搂住一双女儿,身后家眷那双视死如归的双眼,不妄他们是武将家的家眷,苏氏转身鞠躬,静静等待子夜。
闻鸡三声鸣后,奶娘带着她一双儿女,打开了水牢的门,两个女儿扑进奶娘怀中,还没来得及问话,苏氏就带着一双女儿逃出水牢。
公户元珊跟公户允言很清楚,奶娘代替了她们去赴死,前方是无止境的黑夜,但是脚步却不敢慢下来,身后已经有侍卫发现她们逃了出来,武将的后代自小习武,脚步也算轻盈,但是身后侍卫个个都是武艺高超,也很快追了上来。
苏氏抓住女儿的手狠狠的紧了一下,公户元珊猛然回头,眼眶含泪摇头:“娘亲,娘,不要丢下我们,我们一起回家。”
“元珊,照顾好妹妹。”
苏氏推了一把两姐妹,随后跟侍卫缠斗在一起,夜很黑,逃跑的脚步不敢停下,公户允言永远记得,母亲温热的血液,溅射在她脸上,留下最后的温度。
半个月后,两姐妹混迹在乞丐群里面,亲眼目睹了公户家眷,在傀儡皇帝,太傅的蛊惑下,下令斩首了公户所有家眷,奶娘的头滚落在公户允言的脚边,在监事大人看过来的时候,公户允言冷傲的抬着头,没让眼泪掉落,跨过奶娘的头颅,远离了人群。
就在准备回到城外寺庙,一只骑兵军队,数万人,举着公户家的军旗,挥着大刀,杀了进来,百姓惊吓连连,四下而逃,城中另一只精锐的弓箭兵,早已经埋伏,骑兵刚到午门,就遭到了暗算,数万只箭矢倾射而出,瞬间将这骑兵打的措手不及,也不顾及百姓生死,领头的副将挥着大刀,怒火扬起,却无法宣泄。
看着越来越惨重的伤亡,只能撤离,混乱中,公户元珊紧紧拉住公户允言的手,却被难民撞开分散。
“允言。”
“姐,姐,阿姐。”
明明不到半米,两人的手始终抓不住,并且随着散乱的百姓难民,两姐妹的距离越来越远。
公户允言被挤到边道,人群中再也看不见姐姐,她只能拼命的往高处走,爬上酒馆的二层,终于看见被人群冲刷而走的姐姐,公户允言努力的挥着手。
突然看见姐姐被副将一把抓住后颈,上了马背,撤离到城外去了。
公户允言靠着双脚,拼命的跑过去,再也看不到姐姐了,城门也被关闭了,她转身在煎饼摊上摸了两把锅黑,涂满整张小脸,臭烘烘的模样让人不想靠近。
又是半月,公户允言终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