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笑了,我们组顺利完成了项目答辩。我也笑了,加文长得很是俊美。
塞巴斯蒂安低下头悄声说,“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的心情很好,点了点头。
贺影发来消息,“你们的项目好完整。”
赵春酽:“(鼓掌)晚上来我宿舍嘛,商量一下去挪威纳尔维克玩的事。”
我点开消息提醒,“行啊,晚上见。”
除了各个社交软件上的未读消息外,有一封新邮件。点开看,来自菲利浦莫瑞斯公司,礼貌地问候我,说收到了实习的申请,以及什么时候有空可以通电话。我非常快速地打字回复说,任何时候都可以。
出乎意料,对方的电话立刻播了过来。我从教室的后门出来,在走廊里的绿色沙发上坐下。深呼吸,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安娜,是菲利浦莫瑞斯公司的。请问你是韩槿吗。”
她的语气非常温柔,但又直接。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是的,我是韩槿。”
“太好了,我们很开心收到了你投递的实习申请。我们对你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下周二我们公司将举办一个创意集会,届时北欧多个小组的管理人员都会在场,我们会举行一些活动帮助你了解菲利浦莫瑞斯公司的企业文化,请问你有兴趣参加吗?”
“有的,有的。”
“太好了,具体的时间以及地点我会邮件发给你,如果你不在斯德哥尔摩的话可以在邮件里注明,我们会报销所有的出行费用。”
“好的,谢谢你。”
“很高兴和你聊天,槿,期待下周二和你相见。”
手机被我紧紧攥着,我生怕自己听漏了任何一个单词。如果拿到这个工作,我糟糕的经济状况应该会得到极大缓解。正在要起身走回到教室的瞬间,我发觉那个穿蓝色衣服的男孩恰好从我身边走过。
他走过,留下微小的气旋,传来淡淡烟草味,无花果味,混合着木质调的香水。他的步伐听上去一错一顿,似乎随时都会转身。我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错落的阳光沾在他的衣服上,尘埃有指向地腾起来,我的呼吸声因此变得很轻。
他拉开那道沉重的教室门,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右脚和肩膀抵在门框上,抬眼的动作十分明显,头朝教室内侧了侧。
原来他知道我跟在身后。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比如,你先进,女士优先,请。
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微笑着看我。
有一秒钟,最多三秒钟的对视。在他的世界,这点瞬间只是注目礼节。可在我的世界里,是经久不停的心动。
我发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意识到自己被迷住了,慌忙接了一句“谢谢”。
“出什么事了吗。”马斯问我。“槿,你看起来很激动。”
“没什么事,还有几组。”我连忙否认。“刚刚是最后一组了,这门课终于结束了。对了,等会晚上你有事吗,要一起去学生会酒吧一起庆祝结课吗。”
我一向不喜欢吵闹,又和马斯之间没什么交情,这门课结束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那我确实需要向塞巴斯蒂安说一声谢谢。看着塞巴斯蒂安殷切地已经挑起来的眉毛,他向我做着啤酒两个字的口型,我笑笑回答马斯,“还不确定。”
马斯和塞巴斯蒂安各自收拾东西往外教室走,催促我赶紧出发。等我一手抱起书,一手拎着大衣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加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他再一次不吭一声地帮我打开了这道沉重的门,我再一次慌忙道谢。
在我穿戴收拾的时候,马斯神采飞扬地开始和塞巴斯蒂安讨论地缘政治,“你知道吗,亚历山大杜金的那本《地缘政治基础》预言了所有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比如,美国霸权的衰落,欧洲话语权的削弱以及中国的崛起。我相信你一定看过。”
没头没尾的,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下了课会聊这个。
从加文给我拉门开始,我就因为他分神。不知道从哪一级楼梯台阶开始,他以领先我一两个台阶的身位,以倒行地方式下楼,看上去明明是在和他的朋友搭话,但是我瞄他的时候似乎他的目光也在斜视我。
我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可我不敢继续这么揣测。也许他只是想这样和朋友说话,为了不挡到加文和他朋友之间的交流,我加速两步向下走。哒哒。哒哒。
香气流动,是他也加快了两步。他只两步追走,让我心里整个兵荒马乱。
那个时刻,我发现自己听不懂任何的英语单词。我只会听见他下楼时因为倒行而偶尔撞在旋转楼梯墙壁上的声音,他张开双臂去抓扶手的声音,他偶然间的转瞬即逝的笑声。
马斯拉住我的布包,又问,“槿,去不去吗。我们都准备去。”
“还有谁啊。”
“西蒙他们组的人都来。”我的心里扬起一份期待。
听到这里,我转